简长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乌鸦鸦的浓睫倏然抬起,迟疑地重复道:“哪样哪样?”
看着春非羽近在迟尺的秾艳眉眼,眼尾氤氲散开一片桃花般的颜色,隐隐有媚色招摇,近到将她身上的馥郁香气都要尽数沾染到了他的病号服上,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
怎么失了一场忆,他的小乖变得这么主动了?
“长天哥哥,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春非羽纤细雪白的长指描摹着简长天的眉眼,清浅香甜的呼吸拂过他的下巴:“我做小护士好不好?这位头痛的病人,需要春护士为你特别服务吗?”
说罢轻盈地亲了一下他的唇角,一触即离。
亲完之后她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病房门外的某个白色身影,唉,某朵阴魂不散的白莲花怎么如影随形,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既然上赶着找虐,就别怪本仙女秀恩爱给你看咯!
不会吧,不会吧。
都听见这么限制级的对话了,居然还赖着不肯走?
该不会真的是想免费看本仙女表演的活春宫不成?
简长天耳根发红,呼吸加重:“小乖……”
然而下一刻。
搁在他额心的细柔手指。
从上往下快速地刮过他高挺的鼻梁。
暧昧缱绻的气氛一扫而空,甜蜜泡泡“噗”地一下破掉了。
“春护士亲自给你刮鼻子,是不是提神醒脑?”春非羽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看着简长天一向从容冷静的神情突然懵圈呆滞,可可爱爱。
她忍不住上手“亵玩”地捏了捏他的侧脸:“逗你的,就知道你不愿意。医院人来人往,你伤又没好。放心啦,在你伤好之前,我才不会这么禽兽呢!”
被捏了脸的简长天:“……”
谁说他不愿意?
突然很期待自己伤好之后了怎么破?
看着简长天仍旧通红的耳垂,还当他是失忆后那只害羞的小土狗,春非羽忍不住继续调戏他:“长天哥哥,你害什么羞啊?虽然以前我们没有机会在病房里这样那样,可是我们有在你家的卧房、书房、厨房,甚至还有健身房都有过哦……”
顺便还能让门外头的那位听一听。
再气一气,气你个头顶冒烟,就不信气不走你!
“噗!”简长天刚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险些没喷了出来。
卧房倒是有,可书房,厨房,还有健身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抬手掩唇,咳咳咳地呛到了嗓子,黑眸泛起生理性的泪光:“真……真的吗?你不会在骗我吧?”
小乖这是看他失忆了,故意拿话来欺负他的吧?!
春非羽体贴地给简长天顺了顺背,看他眼睛湿漉漉的,浓郁的黑曜石色像氤氲在雾气中的星光,甚至害羞到连浓密温顺的睫毛上都沾上了细碎的水珠,愈发觉得他又奶气又呆萌……
“我一个女孩家,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她娇嗔地垂下眉眼,恶劣地掰起手指一个一个数:“长天哥哥,你的花样不知道有多少呢!喏,你可最坏了,还会在车子上,游泳池,楼梯间,你的专属电梯里,甚至还有你办公室的那张办公桌……嗯,对了,对了,还有小花园啊,就是在露天小花园的秋千上,弄起来很奇怪的,我都说不要了,可你偏偏很喜欢,我反正是不喜欢的……”
想她好歹也下凡了一个月有余。
感谢凡间发达的网络,成年人的世界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尤其后来纵横游戏小半个月,里面不少猥琐男爱说荤段子,这耳濡目染的,实在是学到了不少……
很好,很好,白莲花终于听不下去,气走了吧!
正喜滋滋自己叁言两语就把白清禾给气跑了,春非羽丝毫没发现低头喝水的简长天手指轻点杯壁,长睫下的眸色幽邃不定。
五天后,简长天出院回了他的别墅。
时隔多日,春非羽陪着简长天终于吃到了张妈张罗的一桌子晚饭,还有爱子心切的简父简母也陪同在场。
“阿天你这孩子,急着出院做什么?”简母吃着吃着,感伤地抹起了眼泪:“说起来你失踪时非羽茶饭不思,她哭着说,说她不能吃太多东西,若是吃饱了,等你回来就没有胃口和她一起吃晚饭了,我可怜的小阿羽……”
春非羽一听开头就觉得不妙。
哦,天!这就是传说中的社死吧!
她急忙给简母又是拿纸巾又是夹菜的,笑容凝固:“妈妈,吃菜啦!”
简母优雅地擦掉眼泪,又换上一副笑颜:“你这丫头害什么羞?阿羽还说要回这儿等你,你回来了,第一眼就能看见她……她说她一定会等你,不管等多久,等上一辈子也要等。真的是听得妈妈又感动又心疼,阿天你可要好好对阿羽,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不饶你……”
简父一向严肃,这时不禁笑着调侃道:“你这话说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丈夫娘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