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仔细看她,忽而一笑,“此话如何说?我虽与他成婚,但他的事我也不好过多插手,你与他怎样是你们的事,与我有何干系。”
她说完,打开魏砚的手,都没看他就走了。
魏砚盯了会儿沈瑜卿的背影,越过面前人抬步要走。
“等等,砚哥哥。”南嘉和拦在他面前,“砚哥哥,你此番是要回京吗?”
魏砚眉峰压低,“我适才已说了,莫要再这般唤我。”
他双眼漆黑如墨,隐有不耐的戾色。
南嘉和吓了一跳,错愕地看着他,以前的砚哥哥虽然也是对她爱搭不理,却从未这般凶悍。刚刚她就感觉到了,魏砚这十一年变得不仅是褪去了少年英武模样,身上的气息也变了好多,更加成熟隐忍,像把磨砺的刀。
“砚…王爷。”南嘉和有些委屈,“你是不是还在气我当初不愿离京随你一同走。”
“是我胆小不想受漠北的苦寒,我如今后悔了,这些年了我始终未嫁,常年青灯古佛就是在等你。砚哥哥,你…”
“与你无关。”魏砚胡服束身,腰间一把长刀更显煞气,他沉着声,“当年之事是我一人决定,十一年从未后悔。你也看到了,我现已有了夫人,既有这么多年没做的事,现在也不该做。”
南嘉和哑声,念及当初,她不相信魏砚对她无半分情谊,但现今两人相隔十一年,她确实不知该如何做。
一瞬的功夫,魏砚已越过她去了朝东禅房。
门掩着,里面上了闸。
魏砚料想她又是气到了,唇线牵起,手叩在门上。
里面:“谁?”
魏砚一笑,“我。”
里面没了动静。
魏砚“啧”一声,拇指摸了把嘴角,又道:“别闹,开门。”
好一会儿里面才又有人说话,“我乏了想歇息。”
魏砚道:“南嘉和母亲与我母亲是表姊,年少时才走得近些,我对她没意思。”
又没了动静。
佛门之地他不好硬闯,她是铁了心不愿理他了,魏砚咧了咧嘴,唇角扯着,有意让她听到,“怎么心眼这么小。”
片刻,门打开。
沈瑜卿换了衣裳站在里,云发散开垂到肩头,一张脸白皙清透,“你有完没完。”
她面色淡着,冷冷地看他。
魏砚听她这冷淡的语气勾起唇,“生气了?”
沈瑜卿睨他,“你自己说的再没别的女人了。”
是真的气着了。
魏砚脸没了笑,凝住她,“除了你,我活了二十多年确实没有过任何女人。”
对上他的眼,沈瑜卿心口猝不及防跳了一拍。她是信他的,只是心口堵着气,也不知在气什么。
她又看他一眼,手按着门边,记起什么,道:“你此话与当初说得毫不相同,我怎知你哪句话是真的?”
魏砚眸色深了,问,“我当初说了什么?”
沈瑜卿咬咬唇,“你当初说不记得自己有过多少女人。”
魏砚略一想,记起了那时两人初识,他逗她时说出的话,不觉低笑出声,“你倒还记得清。”
“当真了?”他问。
沈瑜卿没说话。
魏砚两步过去,一手推了门,另一手扣住人的腰,直将她带到了屋里。
门砰的关紧,沈瑜卿后背靠着墙,呼吸一促,身前是他。
魏砚抱得太重,她几乎全身都贴到他怀里。额轻擦过他的下巴,他低头,薄唇落到她的眉心。
“佛门清净之地,你要做什么?”沈瑜卿眼眸移开,不去看他。
魏砚嘴角在笑,一股子浪荡痞气,“怕什么,夫妻敦伦之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瑜卿还要说什么,唇边一软,他已吻了过来。
重重地压下,好像要用上全部的力气。她被迫地往他怀里送,两手揪住他的胡衣,眼睫轻轻颤着,白皙的脸现已犹如丹霞。
“果然是欠收拾。”魏砚掌扣住使劲捏了把,沈瑜卿一蹙眉,沉沉呼出气,捶他胸口,“你轻点。”
魏砚又笑,“现在老实了?”
沈瑜卿眼翻了翻,没再理会他。
“我知你是信我的。”魏砚搂住她低声,“我离京十余年,那些关系早就断了。就算是没断,以前我一心御敌,也没有过什么关系。”
“我姑且信了你以前是没有,那以后呢?”沈瑜卿轻声,没什么多余的神情。
他眼沉幽地看她,嘴边唇线牵着,掌划过她的腰背,目光紧盯在她身上,低下头,唇亲着她的眉心,慢慢滑下去,眼里有不可遮掩的谷欠,吻到她月匈月甫,隔着襦裙重重叼住。
沈瑜卿麻意袭身,心口跳动,一时脑中空泛无物。
只一下他又松开了,看她时的眼有种珍重的虔诚。
他开了口,“我魏砚此生只会有你,无论生,无论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