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要你送我的。”沈瑜卿哼了声。
魏砚拱拱腮帮子,借着在黑暗处,朝那张嘴就压了过去。
“你这小没良心的,一张嘴也不硬,怎么说出的话这么能呛人。”
亲得久了,两人呼着气,魏砚掌在她臀上打了一记,“回去?”
沈瑜卿被他打得疼,咬咬唇,“我还想再走走。”
“事多。”魏砚又打了一掌,忍着只亲了亲她的唇边。
两人沿着河边走,他拉着她,衣袍猎猎而飞,与她的襦裙交织一起。大掌牵她的手,乐此不疲得捏着她柔软的手心。
“过了渡河就快到上京了。”沈瑜卿远望翻腾的长河。
魏砚动作停住,薄唇轻抿了下。
他们行程不算慢,从上郡出来,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我之前往家中传了信,现下应该到了。”沈瑜卿心中思量,“我阿爹一向都依着我的心意来做,只是我们的婚事毕竟起初是被迫,我怕阿爹还是会不同意。”
魏砚朝黑夜看过去,“是我拐走你们沈家的宝贝,岳丈动怒也是应该的。”
沈瑜卿听他自然的一口一个岳丈叫着,唇一弯,“我阿爹动怒可是要动家法,拿鞭打人的。”
魏砚无所谓,“左右我皮糙肉厚打两下正好松松筋骨。”
“无赖。”沈瑜卿眉眼又弯了弯,“等到了上京我先回去,有了动向再让你进府。”
魏砚勾着唇,“心疼我?”
沈瑜卿说:“我阿爹一把年纪,你耐打,我阿爹可打不动。”
“啧,就说你是小没良心的。”魏砚一把勾住人,扫了眼左右,找了偏僻的地,以身遮掩,揉了把她的月匈月甫,“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准备了什么给我阿爹?”沈瑜卿把他手从衣里拽出来,两人继续走。
魏砚道:“我在漠北这些年私底下与西面通商,积攒下不少钱财,除了这些还有刚买来不可多得的药材,名玩古画。不知你父亲喜欢什么,就都带来了。”
沈瑜卿诧异,“你不是说你一无所有?”
魏砚扬笑,“钱财地位都是身外之物,除了你我确实一无所有。”
夜里凉风习习,他这句落寞之言,只让沈瑜卿觉心口被戳了下。
“我累了,回去吧。”
话落,她没再说什么,面色淡淡地转身走了。
魏砚盯住她的脸,眸色暗了暗跟了上去,黑夜中一道挺拔人影。
…
夜色浓浓,已是夏日了,越往南行越发暖和起来。
沈瑜卿难耐地呼出口气,脊背一瞬弓起,眼睫颤抖个不停。
衣衫掉落在地,魏砚怕她着凉,先给她擦了汗,又将被遮掩了,盖住两人。
“我阿爹喜欢文士,你要去了别带着刀。”沈瑜卿伏在他怀里,声音细细,要比白日的冷淡动听,像山间鹂鸟。
魏砚抚着她光洁的背,在她肩头落下一吻,“合着你当初看我不顺眼都是因为你们家这个毛病。”
沈瑜卿眼里如沁着水光,明是不悦,说话却无力毫无威慑,“谁叫你见面就对我那么坏。”
想来确实是他的错。
魏砚又笑了,这次没说什么。
风清月朗,寂寂人声之时沈瑜卿再次入了梦。
洪水猛然而至毫无征兆,沈瑜卿被人送到屋顶,她哭叫着阿兄却没一人回应。
她不知自己在哪,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阿兄没了。
潮水退去之时,屋梁承受不住轰然倒塌。
沈瑜卿被压在横梁之下,她以为她要死了,忽然听一道人声,“将军,这还有人!”
身上压住的浮木拿去,她费力得睁开眼,然看不清眼前人,口中喃喃,“我阿兄…救…”
“阿兄!”沈瑜卿蓦地坐起身,呼吸着气,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里簌簌而下,全身颤得发抖。
魏砚也醒了,将人抱到怀里,一下一下地安抚,低声问,“怎么了?”
听到他问,沈瑜卿心里一根弦仿佛断了般,泪水越来越多,湿了满面。
魏砚见她不答,不急着问,亲了亲她的眉心,“没事的,有我在。”
哭了会儿,沈瑜卿才稍稍缓和,眼里依旧是有泪的,唇咬了咬,转头看向魏砚,“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魏砚觉出不同寻常,道:“你说。”
沈瑜卿捋好头绪,刚起了唇,外面忽一道人影急至,“王爷。”
是栗粟。
此时已是深夜了,若无急事不可能会这个时候来。
两人对视一眼,沈瑜卿推了推他,轻声,“你先去。”
魏砚只披了中衣就出了去。
屋外栗粟也是刚接到急报不敢耽搁立即送了过来。
魏砚接过信,一眼看完,眸中一凛,道:“点五人立即随我回去,你和张禾留下护送王妃回上京。”
栗粟诧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