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新车,心情很好。和裴雁来路过当初见到mary的酒吧,隔壁早点铺这个时间已经关门了。
我放缓车速,和他坦白:“那天我也在,跟着你过来的。”
但这消息似乎并不新鲜,裴雁来闭着眼睛,“嗯。”
“我还喝醉了。”
“嗯。”
“偶遇了一个男大学生。”
后视镜里,裴雁来睁开眼。
我无知无觉地把车窗合上,继续道:“那晚他帮我付了酒钱。如果再遇到,我想这次我会认真帮他完成社会调研。”
裴雁来撑着头把车窗合上,意味不明地笑笑,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停车场里,裴雁来早些日子就把bmw处理掉,空下个车位给我。
或许是惦记买车的事太久,我这晚简直像嗑了药,洗完澡就蹿进书房和他苟且。办公桌下面有个空腔,刚好够蹲一个成年人。
裴雁来按住我,手背青筋都性感,我的指腹沿着摩挲,这似乎很刺激他,他心情不太好,柔软的办公椅不堪重负发出求救的声响。
我们在密闭的空间中胡作非为,直到桌上的手机疯狂震起来。是我的铃声。
“谁的电话。”我干咳几声,喘息着问。
裴雁来垂眼一扫,就又压着我的嘴唇:“不用管,继续。”
我变了。
事实证明,树越长越歪,人越长越坏不是空穴来风。我曾经因为对着裴雁来的衣物发晴而感到无比羞耻,现在却在电话催命的同时为非作歹,甚至隐隐还觉得刺激。
可来电的人格外固执,一通不接,很快就来了第二通。
要么是事出紧急,要么就是打电话的人是个二百五。
我深知在裴雁来眼皮子底下拿手机就是找死,于是只能越发谄媚。我清晰地感知到他呼吸开始变沉,但不幸的是,这点小伎俩很快就被识破。
裴雁来是什么都不顾忌的人。
他发了狠,我眼泪都流出来,节节退让,而后眼看着他按下了接通。
扬声器里传来耿一直的声音,“秃秃,你大宝贝儿回来了!欠我的饭周末赶紧还!”
妈的,还真是个二百五。
耿一直这话一出,裴雁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漫不经心用拇指压了压我的眼角,我就已经看到今晚被搞死的命运。
裴雁来不让我开口,我就只能做个不堪重负的哑巴。
“是我,”他声音低哑发沉,难得冷漠:“裴雁来。”
耿一直很意外:“啊,哦,班长啊?这么晚了,你俩还在加班呢?”
裴雁来微喘,无声笑了下,“是啊,他在加班。”
但耿一直这傻子心大,听不出什么不对劲。他应该在开车,车速不慢,背景音风声和鸣笛声嘈杂:“那你帮我问问他,他什么时候从原来的房子搬走了的啊?搬去哪儿了?我今天刚回国来找他,他室友说他不住这儿了。”
我怕裴雁来直说我在他这儿。出柜事小,耿一直受惊,在马路上出岔子事大。
我从底下钻出来,冒死抢过手机:“是搬了,刚搬没多久。”
他听见我清嗓子,问:“你又感冒啦?最近换季,你这小病秧子也不多注意注意。”
“还在忙,”裴雁来突然朝我耳垂咬了一口,我瞬间声音发抖:“……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
“啊,行行行,你忙。”耿一直:“你回头把新地址发我,我周末去你暖——”
他话说到一半,电话被我给掐了。
暖房还是暖床?万一他满嘴跑火车,最后要出事的还是我。
文件砸到地上,翻页的哗哗声让人心惊。
裴雁来把桌上东西扫下去,腾出空,我被翻了个面扔上去,动作粗暴,我呼吸一滞。
“裴……”
讨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我别无他法,
他没给我机会,轻声重复那孙子的话:“大宝贝儿。”
“老耿他乱叫的,他这人就这样,嘴上没把门的,你知道的……”我企图为自己辩驳。
但话到底没机会说完,裴雁来开口打断。
“那天晚上付钱的是我,把你扛出去的也是我,被你吐了一身的还是我。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第二天清醒了当面找我赔礼道歉?”他一手按住我的后颈,低声笑了笑,和风细雨的前言却是要我倒霉的信号:“……好。”
……
……
好什么?
不好。很不好。
醉酒果然误事。我数不清这晚说了多少次“是你”,第二天起床,嗓子哑得重回变声期,下巴都快脱臼了。
打开手机,发现耿一直这孙子昨天半夜还不忘短信提醒我,让我发给他地址。
明天就是周六。刷完牙,我询问裴雁来的意见,卫生间和客厅的距离,硬生生被我喊出了声嘶力竭的意思。
裴雁来系完领带,衣冠楚楚,俊美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