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煞神叫嚣,顿了顿,看着站在那煞神一旁的阿瑜,想起了今日的来意,瞬即说道:“夫人那处有请,还望姑娘能好好拾掇一下,夫人可是世子爷的母亲,不管你如今是何心思,都不该怠慢了夫人。”
林卲听之,才知这老仆是夫人身侧的,她转身看向了阿瑜,想着这主子的母亲有情,她也不好直接把这说话不中听的奴仆给赶出去。
阿瑜垂眸看着插在地上的匕首其持柄,方才林卲持刀在手,她见着了,可也没想着要去阻拦,成言遣庆期送来的随侍,纵然性子不拘一格,可该有的分寸也当是知道的。
若她真会动手的话,那匕首也不会在手上摩挲了一会儿,才甩出手去,再则,也该是要震慑周嬷嬷一番。
可听及周嬷嬷口中所言,她今日原不是来找不快的,国公夫人如今是等不及了吗?
想到前世成言的母亲,那般心狠的就夺了她的性命,她实在是不甘,重来一世,她还真怕,待她去了那处,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恨,该如何。
林卲瞧着阿瑜面上不算平静的神色,以为她有所顾虑,便出口说道:“瑜姑娘,若你不想去,我把这老妪给轰出去。”
话毕,林卲心中忐忑极了,虽说她只需听命于主子,如今再加上一个瑜姑娘,可这毕竟是主子的母亲相请,如今也只能看着瑜姑娘该如何说了,这般想着,她不由得再瞪了周嬷嬷一眼。
周嬷嬷听着她所说的话,面上一阵青一阵红。之前那次,狐媚子言语中就没把夫人放在眼里,如今她身侧的这个女子,更是言辞无状,偏偏她还拿之没有法子。
阿瑜缓缓动身,往院外走去,见到周嬷嬷还站在那处,一动不动,淡淡的说道:“劳烦嬷嬷带路。”
闻言,周嬷嬷愣了愣,她适才同她言之好好拾掇一下,可她就这般去见夫人?一身素衣,就这般有恃无恐,仗着世子爷的偏宠,还真不把夫人放在眼里。
成国公府是京都权贵,几朝元老,底蕴甚深,如今所居的地界,府邸占地之大,快要同王爵府媲美了。
周嬷嬷带着阿瑜走往正院,林卲秉着庆期的嘱咐,需随身侍奉,伴在阿瑜的身侧,也跟了上来。
三人走了许久,才到了正院国公夫人所住的安德堂,到了里头,周嬷嬷先上前禀明,而后才把阿瑜带着,往夫人那处去。在林卲想跟着的时候,被周嬷嬷拦了下来。
“夫人只想见她,你就在这候着。”周嬷嬷留下这一言,并示意院中的丫鬟,盯着她,不能让她跨入正堂中。
林卲还想着强行跟上去,阿瑜同她眼意心期后,她才没想着再跟上去。
待阿瑜随着周嬷嬷,走到国公夫人的跟前,稳稳的站在那处后,周嬷嬷便带着正堂中的丫鬟先行退下了。
等及正堂中只留有阿瑜与杨氏二人,阿瑜见着杨氏抬头瞥了她一眼后,低头賡续看着手中执着的物件,没理会于阿瑜。
就这般静默了片刻,谁都没先开口,可阿瑜看着杨氏的神色中是透着恨意的,若是杨氏在这一刻看向她,怕是会被她眸中之色给激荡到,那实打实的怨恨,就这般没有遮掩的瞧着。
在阿瑜准备收回目光之时,杨氏阖上手中持着的账册,徐徐闭了闭眼眸,平歇几息后,才抬头看向阿瑜。
杨氏掌着成国公府上的中馈,其账册上的事情繁多,她不得不去顾着,后院的诸多事宜,也需她来打理,若是交个下面的婆子,怕是会养出一些刁奴来,如此才让她面色看起来疲惫不堪。
等她缓了缓神后,阿瑜眸中的复杂之色,已经散去,如今已是无所波动的看向杨氏。
二人对视过后,杨氏凝睇着她,开口说道:“听我儿言,你不想待在府上?”
杨氏心中存着疑虑,等了大半月,都不见这人来见她,她便想着直接把她召来,正好她当下也腾出来了空子,若是这女子秉性真如长子所说的那般,纯良的很,在这国公府上,也不是她所愿的,那也不用再去对她发寤一二。
若是让她发现,长子仅是被她迷惑,才起了一些不该起的心思,就算会伤及他们母子二人之间的情分,她也不容许这般心机深沉的人,待在府上,搅得府上不得安宁。
阿瑜目光幽冷的看着杨氏,觉得好笑,唇边勾起了一点讽刺的意味:“夫人是不信我是被困在府上,莫非夫人以为我在欲取姑予?”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也需我在意,可我对世子并无惦想,只想逃的远远的,苟活一命罢了。”
她说完这番话,不由得想到,若是前世她没有惦念着成言那片刻的柔情,会不会活的好好的,也就不会惨遭毒害,随即一命归西。
杨氏面不改色,缓缓端起桌上的茶杯,掀开茶盖拂了拂表层的茶沫,低头抿了一口,随之说道:“在这府上,难不成有人会拿你性命,你口中所言,未免过于乖张。”
瞧着杨氏那云淡风轻的模样,阿瑜差点儿就没忍住,想不管不顾得上前诘问,为何前世不能留她一命,她的命真就如同草芥吗?可这一世,杨氏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