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进退维谷
林卲愣了一下,手中拿着那螓鸢,不知所措,她确实如三姑娘所想的那般,不是一般的侍女,可纸鸢于她而言,她还真没放过,瞧着手上这从来不曾玩过的小玩意,上头的竹架子,过于薄细,林卲都怕因自己手劲稍大一些,便会把这精巧的玩意给弄断。
她茫然地看着瑜姑娘,似是在问怎么办。对她而言,习武是家常便饭,可若要让她放纸鸢,这就是为难她了。
阿瑜方才没有错过嬿婉眼中泱泱的神情,自是知道她此刻因二姑娘瞧不上她的纸鸢,而感到败兴。刚想上前安慰一番,就见嬿婉顿时掩去了面上的不豫,还把那螓鸢递给了林卲。
等她见着林卲接过螓鸢后,露出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她方才的顾虑霎时打消了,这两人一个心宽,一个有趣,阿瑜瞧着,笑了笑,眉眼弯弯,已是好久不曾这么欣汴了。
林卲这几日在她院中,与她相伴着,可她那人似是闲不下来一般,在院中,无人与之切磋,她便喜自己练着武,有时瞧着她在一侧,还尝试着教给了她一些习武招式。
起初,她被林卲缠得实在没有办法,才跟着她练了那么几个招式,没过几天,她便发现,虽说她打的招式都是花架子,真正与人交锋时,怕是毫无作用,招招溃败,可她能察觉到,若是每日同林卲一同习武,她夜间也不会时常被梦惊扰,多梦的症状会减轻很多。
便是这般,如今她即使被困在那方小院,也不会如往日那般暮气沉沉。
院中之景,也瞧着不似昔日那般荒静,总算是像有人住的院子。
“今日乘兴而来,当是得好好玩儿,千万不要败兴而归啊。”嬿婉仰头瞧着天上那四处散飞的纸鸢,冲着阿瑜说道,言罢便拿着自己的鹰隼,随着风向,小跑了起来。
阿瑜和林卲站在一处,瞧着那慢慢飞往空中的鹰隼。
待那鹰隼在嬿婉的熟练的拽扯下,没过多久,随着风,飞的老高,阿瑜见之,怔怔的望着那荡在空中的鹰隼,思绪骤生。
纸鸢由人拽扯着,松弛有度,那线才不会乍然断掉,安安稳稳的被人牢牢拽着,若纸鸢想着飞往更高的地方,那线根本不能够拉扯住它,那放纸鸢才真如其言,是松放纸鸢。
人也是如此,似空中那飘飞的纸鸢一般。静待放纸鸢的人一不留意,没准便能从那稍松的手心,连同线一齐拽走,飞往想去的地界。
看着林卲见着嬿婉把纸鸢放起来后,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阿瑜同她说道:“走,我们也一同去放,总不能罔顾了嬿婉辛辛苦苦做好的纸鸢,单是这般瞧着她放,其实远没有自己玩儿有趣。”
言罢,二人也拿着各自手中的纸鸢放了起来,阿瑜年少在澧州之时,常带着年幼的阿弟,玩这玩意,自是很快便能上手,可林卲是那从来就没有放过纸鸢的人,学着方才嬿婉的动作,去放手中的螓鸢,可那螓鸢就似与她作对一般,怎么都飞不上天。
阿瑜瞧着她那般费劲的模样,一边顾着自己天上的那只玉腰奴,一边朝林卲那走去,而后把自己手中的纸鸢线辘,缓缓的递给她,示意她接着。
林卲不知何意,接了过去,便听瑜姑娘说道:“你放我手上这只玉腰奴,你的那只螓鸢我来放。”
说着,从林卲的手中拿走了那只一直放不上天的螓鸢,嬿婉那处,她自己玩的不亦乐乎,也就没管她们二人如何了。
林卲拿着阿瑜的那只玉腰奴,学着适才嬿婉那般拽扯的模样去做,手上的动作也瞧着有模有样的,没玩过纸鸢的她,在见着那纸鸢在她的操纵下,没有从空中掉下来,便觉得这小玩意,也没有方才那般难搞,一时间觉得有趣极了。
这纸鸢如今对林卲来说,是个新奇的玩意,还有着一股热乎劲,她仰着头,光顾着天上的那只纸鸢了,也没发觉阿瑜不知为何,一步一步走远了。
阿瑜把自己手中的那只玉腰奴样式的纸鸢,给林卲后,静站在一旁,看着她能稳稳的拽着纸鸢线,无需她的帮忙,而后她拿着那只螓鸢,重新放了起来。
纵然春日的风和煦极了,可不知为何,那螓鸢的线还是从中间断了,随着风飘到了远处。
见之,阿瑜看了看那玩的正欣悦的二人,也没多想,便顺着方才螓鸢飞走的地方走了过去,一路往那个方向而去,可走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那纸鸢的踪迹。
刚想着作罢,顺着方才来的方向回去,可脑中骤然闪过一丝念头,顿了顿身子,往嬿婉和林卲的那处看去,可因之她离她们已有段距离,只见得两个小小的人点在那处。
这螓鸢无故便断了,难道是天意。
既是如此,那她就这般离开便是,之前成言给她的五百两例银,放在院中,她总放不下心来,就随身带着了,毕竟成国公府的那处小院,终归到底,不是她想长久待下去的地方。
纵然放在身上,可能会遗落,那也总比放在院中更能让她安心,这五百两例银,对她而言,可是重要的很,若是能从成言身侧逃开,她就指着这些银子,一路向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