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手机想干什么?”
“我……”好彩打了个剧烈的寒颤,假笑道,“就,我没手表么,看一眼时间。”
“真的?”
“真的!你看,这里都没信号的,我想做什么也不可能的!”
管豹这才收起了令人发憷的视线,温和的笑了笑:“快找吧,不然杨屿森又要闹了。”
“就是。”大重九也乐呵呵的,“赶紧找到赶紧下山!我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周末回去一起钓鱼呢。”
好彩突然意识到,现在,才是一个队友都不能相信的局面。
直到太阳坠落在地平线,夕照的余晖将深深浅浅的绿蒙上发黑的血色,所有队伍仍一无所获。
“妈的,累死了。”云烟泄气的蹲在地上,“休息一会儿,我的腿都要断了。”
登喜路和秦小酒也累得不行。她们抱怨着喝掉了最后一口水,满心满脑的焦躁与不安。
她们发现手机没信号了。
也不知道是杨屿森捣的鬼,还是这一片确实是无信号区。或许,这也就是杨屿森放心让大家分开走的原因。
秦小酒看了一眼几十米外,她们放置的橙色路标,叹口气:“我们这一路过来,竟然没遇到其他队,真奇怪。我记得这饱头山从下面看,就是个小矮坡啊,有那么大吗?”
云烟想了想:“可能比较宽吧。”
“或许吧。对了,你那边还有多少水?”
闻言,云烟警惕的抱紧了背包:“没多少了。怎么,你们的喝没了?”
“不抢你的,那么警惕干什么?”
登喜路翻个白眼,又说:“要不我们先找水源?这么大个山,我们别渴死在这儿。”
“还是先找太岁,”秦小酒摇头,“容易迷路不说,更浪费时间。而且从土壤干涸程度和植被种类来看,这一片不像有水源的。”
“话又说回来,太岁到底长什么样啊,问杨屿森也不说,万一就指甲盖大,怎么找啊?找到了又怎么分?”
“应该不会很小吧?不然,如果我们找到后当场就分了,还轮得到他?”
“也是。”
登喜路又说:“杨屿森不是说,那玩意儿只要一看到,就立马能认出来么,应该是个很特殊、很显眼的模样。”
云烟嗤笑:“希望如此。”
短暂休息后,女生叽叽喳喳的又上路了。
距离她们的700米处,黄金叶、七星、百乐门,也正抱怨着前进。
“一路走来,黄鼠狼都他妈的看到三只了,野猪屎也遇见两次了……被野味们当野味吃了前,能见着传说中的那玩意吗?”
“别乌鸦嘴!”黄金叶没好气的说,“仔细找就是了,天越来越黑,越黑越难找,你们想睡在信号都没有的野山是吗!”
七星忿忿的闭了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杨屿森的狗”,被黄金叶一拳揍在肚子上。
“你干嘛!是不是有病!”
“谁他妈才有病!你当我想找?找不到劳什子太岁你以为杨屿森能放过你?有功夫散播恐慌还不如赶紧找,找不到太岁找个野蘑菇交差也行啊!先糊弄过去再说!”
百乐门赶紧把二人分开,他是个很感性的人,闻言,又抹起了泪。
“赶紧结束这一切吧,”他怅然地说,“我受不了了。”
黄金叶粗喘了几口气,有些担忧的看向百乐门:“哥们儿,你没带够药?”
“就带了两天的。”百乐门紧紧闭上眼,“谁知道会发生这些……”
再说就又是负面情绪爆发了,三人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沉默的上了路。
他们走的是一个更崎岖的小路,不知是不是靠近水源的原因,越往深处进,植被比起别处愈发茂盛。
甚至有一些蕨类、绒状的青苔,一些明显不是泰山山脉该有的菌菇、菌斑。
膝盖高的草丛笼罩一泡积水,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蚁虫转着圈飞,口鼻间充盈着独属于新鲜林地的草香味儿,还有令人精神振奋的饱满水汽。
黄昏中,迷蒙的酒红色的惆怅笼盖这片水汽盈盈的灌丛,是一种奇妙的,与世间隔绝的美与震撼。
百乐门忍不住停止了泪水,怔愣着掏出手机,照下了这片梦幻。
查看照片的档儿,他突然皱了皱鼻子,猛地抬起头来。
……是错觉吗?他好像闻到了花香?
那种馥郁的,满载生机与活力的香气,夹杂着新鲜水果那种饱满多汁的酸甜味儿,俏皮又昳丽。存在感极强,一旦闻见,就绝不可能忽略。
“你们闻见什么了吗?”百乐门大力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香?”
闻言,黄金叶和七星也动了动鼻子,很短暂的怔愣后,异口同声:“真的!”
“这是什么花的香味儿?茉莉?橙花?不对,这俩的花期不在六月。但这周围好像也没有花啊……”
“再往前走走?”七星建议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