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的三号骑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号马缓慢却无可阻挡地将他甩在身后。
在如雷的欢呼声当中,七号马率先过线,甩开了紧跟在它身后的三号马两个身位的距离。
“获胜者是伯利男爵的赛马‘赫克托耳’!”主持人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
“好极了。”国王拍着手,朝着塞西尔祝贺道。
七号马停了下来,随即马匹和骑手就被兴奋的人群包围了,人人都想要和勇敢的少年骑手握一握手,再摸一摸七号马沾满了尘土和汗水的鬃毛。
金质的奖杯被交给了满面笑容的爱德华国王,陛下手捧着金杯,走到正在和塞西尔拥抱的骑手那里。
“祝贺您,先生。”国王打量着获胜的皮埃尔·巴蒂斯特,这孩子脸上依旧没有脱去少年的稚气,任何看到这张娃娃脸的人,恐怕都没办法将这张脸和皇家赛马会的冠军联系在一起。
皮埃尔单膝跪地,从国王的手中接过奖杯,“感谢陛下。”他的声音同样听上去奶声奶气的。
国王又转向塞西尔,“您做了一件高尚的事情,您让这孩子得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先生,我祝贺您。”
塞西尔兴奋地朝着国王鞠躬,“也祝贺您,陛下,您赢得了三千英镑。”
一位殷勤的主办人走上前来,他手里的托盘当中摆满了金币。
“这是陛下赢得的彩头。”
爱德华国王拿起几枚金币,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又将它们放回了盘子里。
“请您代替我将这笔钱捐给伦敦的济贫院。”国王命令道。
人群为国王的善举而热烈的欢呼起“国王陛下万岁”来,其中不少人都是发自真心的。
国王点了点头,对大家的热情表示感谢,随即就朝着等在出口处的马车走去。
第184章 邀请
1557年8月28日,两艘不列颠战舰经过半个月的航行,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加的斯港,港湾入口处的瞭望员向城里的港务局发出信号。
两位引水员分别乘坐小艇,在港口的防波堤附近登上两艘战舰,然而他们并没有引导两艘船在岸边的码头上靠岸,而是指引着她们在港湾的正中央下锚。
一俟铁锚落入水中,船帆和缆绳都在桅杆上收好,两艘大船上就分别放下了两艘小艇,每艘小艇上配了四个水手来划桨。西班牙大使和他的随员们,连同他们的行李被一道放上了小艇,根据港务局的安排,这四艘小艇将运载西班牙乘客到码头,在那里接上等候的不列颠外交官们,待小艇返回大船之后,两艘不列颠战舰就会起航,不会在加的斯港做任何的逗留,甚至连补给清水和物资的时间也没有留下。
四艘小艇像是飞鱼一样划过海面,四只船桨拍打着水面,在船身后留下一团团的白色泡沫。当小艇靠近岸边时,早已等在那里的几个值班水手抓住被船上的水手投掷过来的铁链,将小船拉到岸边来。
小船在岸边只停留了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旧的乘客下了船,新的乘客连同他们的行李一起被装上了小艇,在那些箱子当中放着一个格外醒目的柳条筐,筐子里面向外散发出石榴的清香。
罗伯特和他的随员们刚刚在小艇上坐好,四个桨手就发了一声喊,小船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就从码头边上划开了。乘客们在港湾的中间登上了大船,一个小时之后,两艘大船拔锚离开了港口,等到太阳在地平线上落下时,这两艘船已然消失在西边水天相接的地平线上,融入到那里残余下来的几缕微光当中。
两艘船一路向着西北方向驶向大西洋,从加的斯起航的第一晚还算得上是风平浪静,可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船上的瞭望员就注意到了天际线上升起来的乌云,很快,从亚速尔群岛方向吹来的强劲的西风已经吹到了船边,两艘大船立即开始向一侧倾斜,骤然变得猛烈的浪花涌上了两艘盖伦帆船高高的甲板。
在暴风雨当中挣扎了十二个小时之后,勒托号的船底已经开始进水,而忒修斯号的桅樯也已经损毁过半,断裂的缆绳和破碎的帆布像水母的触角一样,在黑夜中随着风的节奏疯狂地舞动着。西风将两艘船朝着葡萄牙海岸的方向吹去,海岸上的悬崖峭壁的朦胧暗影像是一团团黑雾一般出现在船员们的目光里,离船时近时远。在那些悬崖峭壁之下无疑是无数嶙峋的礁石,轻轻碰撞一下就会在船底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船员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两艘船远离这片危险的浅滩。
当天光放亮之际,骇人的暴风雨终于停歇了,但两艘船的底仓里已经分别积了两英尺和三英尺的水,它们就像两个患上了水肿病的人一样,在海面上步履蹒跚地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