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的办法的——不过你实在是缺乏耐心呢,刚才连我试图开启的交易都没听完,就停止了谈判。”
—【……什么交易?】
“把你的灵魂卖给我。”于是我说。
“把你的心灵中的痛楚:你的绝望,你的悲哀,你的憎恨全部都托付给我;作为交换的价码,我可以帮你复仇——要知道,在复仇的领域,我可是专家。”
魔女愣愣地看着我的脸——在她漆黑的眼瞳中,我看到了自己如同恶魔般煽惑人心的微笑表情。
然后,如同细碎的铃兰花落在腐朽的湖面之上,笑的涟漪缓缓、缓缓地,在她脸上晕开。
【成交。】
她说。
【真好。谢谢,这就是我想要的。】
***
风早已止歇,我们也降落至地面上。亡者枯焦的尸骸经历了风暴和闪电的蹂.躏,堆迭成宛如建筑残垣般的小山,遍布原本白色花朵盛开的原野。
不远处传来犬吠声。我抬眼,看见狗狗背着伏黑君、嘴里叼着亚兹拉尔,风一般向我跑来。
【对不起哦,杀掉了您的随侍。】
“没有。”
我将人柱“玛格丽塔”——又或者说“麦琪”平放在地面上。被风暴肆虐后的花海一片狼藉,只剩下翻卷的泥土和根茎的残骸。
“伏黑君只是晕过去了。”不然狗狗也会消失的,“以及我说过了,他不是随侍。”
【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我的罪又要深重一层了。】
“毕竟他的债权人是我嘛。”我整理了一下“麦琪”凌乱的头发,“我总是会记得上保险的。”
说话间,狗狗已经来到我身边,将亚兹拉尔放在手边,一边拼命地摇着尾巴,一边在我身前蹲下来,把晕过去的伏黑君展示给我看。
水母君像是有点好奇地用触须戳了戳伏黑君的脑袋。
“那个是伏黑君,不是海胆,不可以吃哦水母君!”我握住了水母君的触须——于是它在我手里弯了弯,做了一个类似“点头”的示意动作。
【真羡慕啊,你们。】
静静地聆听我们动静的魔女忽然说道。
天光破开浓黑的厚重云翳、穿透渐散的雾气,照耀在我们身上。丁达尔效应形成的光柱之中,黑色的心之碎片随风碎裂为无数的粉末,泛出细碎的金光。
从地平线的边缘开始,梦境的心之原野逐渐崩解,无数无数的白色花朵化作泡沫飞上天空。
灵魂们自断壁残垣之上飞出,如同发光的透明鱼类,排着队游向天空中无限光热的白亮孔洞。水母君好奇地飘向空中,绕着灵魂的队列形成的闪亮银线游了几圈,像是在跳舞。
女子茶话会的时间快结束了。
像是被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身上的小美人鱼,“麦琪”的身体从脚部开始逐渐化为黑色的齑粉,坠入大地,消失不见。
当伏黑君在玉犬背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头颅。
“飞鸟……”伏黑君喊了我一声。
“嘘——”我将食指竖在嘴前,“小声一点,伏黑君。”
“还请稍微再等一等——等她唱完最后的歌。”
虽然声带已经湮灭了,但是麦琪的嘴唇还在轻轻颤动。
【燕子,燕子……我亲爱的小燕子……】
她的口型做出这样的动作。
【我可以不要什么王子……但是带我飞走吧……】
【我要飞得高高的、远远的,去往四季如春的温暖南国……】
【我亲爱的小燕子。】
***
当敌人完全消失的时候,心之原野也彻底崩解殆尽。
伏黑惠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纯白的房间之中的地面上。
没有窗户、没有窗帘、没有病床——几乎是纯然空白的空间,仅墙上有一个银色的画框,画框中只有白色的画布。
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
然而身体和精神上传来的沉重感觉,是咒力过度使用的后遗症;衣服上和玉犬身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那只水母式神,也还没被收回,在空中游来游去。
这并不单单是一场梦。
还有就是……
飞鸟。
她抱膝坐在自己身边,安静地凝视着墙上的白色画布,留给他一个面无表情的侧脸。
“飞鸟。”
他喊了一声,坐起身来。
动了动手指,他碰到了熟悉的触感——那把冠以死亡天使名号的武器,仍然保留着太刀的形状,放在他手边。
那个时候雷火自天而降,亚兹拉尔忽然生出无数的羽翼将他裹住,保护在阴影的茧中。不过,因为巨大的冲击波,他还是被撞晕了。
“啊,伏黑君醒了啊。”像是才回过神来,飞鸟将脸侧过来,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打开门的话,就能去下一个房间了。”她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