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泊锋…你这几年到底混的什么?”甘涔咕哝道:“混的让你老婆天没亮就去赶飞机,赚赚赚…成天赚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干什么使的…”
蒋泊锋目视前方,单手把面包又递到他嘴边。
甘涔探出头,啃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嘟囔:“整天忙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累成这样,就让你老婆连一个好觉也睡不成…”
他的起床气严重,见蒋泊锋不理他,伸手要去捏蒋泊锋的耳朵,被蒋泊锋单手抓住:“要么坐好要么躺好,开着车呢。”
甘涔悻悻地收回了手,窝了回去:“凶什么凶?明明你以前在工地搬砖的时候还舍不得让我起这么早呢…,我瞧你是越混越回去了,别当什么蒋总了,回工地搬砖得了,我要是你,我在家说话都没脸大声一句…”
后座的许嘉平听着,早已经习惯,甘涔那张嘴,死的能说成活的,活的能活活气成死的,这得看他当时的心情,显然现在甘涔困,心情不太好。
蒋泊锋一路上也没有出声反驳什么,只是趁甘涔嘟囔累了,插空他让喝两口豆浆,吃两口面包。
甘涔润了嗓子,接着埋在毯子里怨怨的哼。
到了机场,里面院里的同事都到了,蒋泊锋不方便送进去,从后备箱拎下甘涔的行李,朝许嘉平说:“那边最近雷雨天气多,给他带了两把伞,提醒他带。”
“放心吧蒋哥。”许嘉平点头。
蒋哥的脾气真是他见过所有的男同志里最好的,至少甘涔絮絮叨叨这么一路,十句里有八句是骂蒋哥的,但蒋哥一点都没红脸。确切的说,这么多年相处,许嘉平就没看见蒋哥对甘涔红脸过,当然,他们私底下里怎么样他就不知道了。
甘涔让许嘉平先进去,拉着蒋泊锋进了大厅偏僻的洗手间。
关上隔间的门,甘涔双臂一缠,哼着搂上蒋泊锋的脖子:“这次去太久了…想你…”
“本来想带相机一起去的,但是怕他们当兵的要检查,我可不想咱俩的春宫戏给他们看…”
蒋泊锋低头,亲了一下甘涔嘟起来的嘴:“去了军区那边什么事都听领导安排,好好工作,但也别累着,多吃点饭,注意休息。”
提起这个,甘涔更不满了:“你不知道,许嘉平现在长本事了,为了一个数据,他都不让我睡觉!”
蒋泊锋哪能不了解甘涔那脾气:“你能做的就动作快点,别拖着,实在不能的,好好跟许嘉平说。”
甘涔点点头:“反正他不敢揍我…”
“良岐那边偏僻,山上没什么人,但怕有野兽毒蛇,一个人别乱跑。”
“知道啦。”甘涔搂着蒋泊锋还不够,稍一用力,整个人就跳起来挂着蒋泊锋身上,缠着蒋泊锋的腰,幸好洗手间大早上没什么人,不然就他这个动静,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蒋泊锋托着他的屁股,摸到裤兜里硌手的东西,甘涔向后摸了一下,掏了出来。
是一个小巧的玉吊坠,水滴形状的。
甘涔看见它,才想起来:“哦..这是昨晚收拾行李的时候在你的手表抽屉里看到的,蒋泊锋,这不是女人戴的东西吗?你还在京成做总经理时我就见过它,我还以为搬家时你早就丢了…”
甘涔还没出国的时候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见过这个玉吊坠,只是那时候他忘记问了,后来他去了美国念书,蒋泊锋去了深圳,原来的房子也抵押了,那年他们走的匆忙,别墅里的许多东西蒋泊锋都没有带走,如今甘涔再看到这个成色普通的吊坠,就有些好奇。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让蒋泊锋当时还特意带上的?
“这个很贵吗?值多少钱呀?”
蒋泊锋看着他手里捏着的玉吊坠,默然,过了片刻,说:“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扔了吧。”
蒋泊锋接过来,抬手要扔进垃圾桶,甘涔赶紧拦着:“别别别!扔了干什么呀!好歹是玉的呢!”
甘涔拿在手里,对着玉色看:“这是当时哪个巴结你的经理送的?是不是我们没看准啊…仔细看看,好像颜色还挺润的,我昨天看了觉得挺好看的,就装兜里了,不值钱的话给我戴吧,丢了也不怕,我叫人重新编个绳子…”
半晌,没听见蒋泊锋说话,甘涔抬起头:“你还没说,是谁送的呀?”
蒋泊锋说:“是蒋丽的,我妈。”
“啊?是…”甘涔吃惊地很,拿着玉坠子的手瞬间就僵在那里了,不知道该怎么摆好了!他真是,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甘涔连忙把玉坠子连着坠绳团巴团巴搂在手心里:“那不戴了不戴了,这个一点也不好看,花样也老气,我回去,回去就把它…”
这是蒋泊锋这么些年一个字也没提过的那位‘母亲’的东西,说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甘涔皱着小脸,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天徐开的话和他的直觉都告诉他,蒋泊锋的母亲和蒋泊锋之间一定有什么无法跨越和消解的过往,不然蒋泊锋不会这么多年都缄口不提。
甘涔活了两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