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太难的话,这个过程就要“逼一逼。”
长空三号第一期的飞行试验出现失利,暴露出发动机不稳定燃烧等问题,作为项目的直接负责人,许嘉平头痛不已,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一众专家技术人员里,他最能相信的就是甘涔,把最难的分配给甘涔之后,就让他带着组里的技术精英尽快攻克。
“你看啊许嘉平,微小的气流变动,还有燃烧时气流和声振之间的相互作用,都是导致震荡情况的诱因…”
许嘉平的事情太多了,打断他:“这些你在讨论会上说过了,你现在就告诉我,你认为在技术层面上最好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什么?我会跟首长请示,让军区特批配合你的试验时间。”
甘涔拿着笔,想了想:“最好的当然是重新对发动机的参数进行调配,只是地面仿真试验很难获取参考数据,得多实验几次才找得到故障点,需要时间……”
“需要多久?”
甘涔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最少,最少也得一个月吧。”
长空三号是重点项目,故障清零工作十万火急,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他?可甘涔就是那么个性子,他倒也不是故意拖时间,从他一路上学读研读博就能看出来,他的节奏就是那样,能急死个人。
许嘉平从甘涔的办公室出来,觉得一个月绝对不行,可他又逼不动甘涔,那边还有一堆问题等着他处理,许嘉平在门口琢磨了一下,回到办公室,给吴教授打去“求救”电话。
甘涔在家里怕蒋泊锋,出来了,基本上就是没人敢惹的山大王,没几个人能治的动他,但要说这其中他也有怕的人,那吴教授绝对算一个,
吴昌鸿教授作为甘涔读书期间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一位“恩师”,对甘涔的学术生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引领作用,当年在华京他给两个人开小灶的时候,这个军人出身的院士就没少因为甘涔散散漫漫的样子踹他。
果然,没一会,甘涔就被叫进去听电话了。
吴教授在电话那边下命令让他最多半个月解决振荡燃烧的问题,解决不了,等他回来就给他派去阿尔及利亚援助去。
甘涔吓呆了,那是个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一听还在非洲,吓得他连夜带着工程师和设计师们加班加点的分析试验数据,排查故障树,对残骸进行分解检查,通宵忙活了大个月,甘涔顶不住了,瘫倒在床上,说去阿尔及利亚他也认了,真的搞不动了。
许嘉平在旁边对他说,只要他能按时完成任务,就让他给蒋哥打电话,要是完不成,这几个月一个电话都不能打。
就这样,甘涔不知不觉做了那个有鸡腿吊在前面不停拉磨的小驴子,怀着能给蒋泊锋打电话的巨大动力,当然还有害怕真的被派去阿尔及利亚援助,成功在期限内实现了长空三号的参数控制,完成了预期内的一期的试验目标。
跟蒋泊锋打电话的当晚,许嘉平还在桌前办公,甘涔这段时间太累了,加上他脸皮厚,跟蒋泊锋说那些黏糊话也一点不避讳着。
“蒋泊锋,许嘉平打我!”甘涔朝蒋泊锋说。
案前的许嘉平一听,诧异地抬起头。
甘涔继续可怜地对蒋泊锋说:“就是前两天,就因为我一个材料没分析好,他就用文件打我的头!”
“别、别跟蒋哥乱说!”许嘉平朝这边走过来,伸手要拿过甘涔的电话解释。
甘涔不让,躲开他,继续朝蒋泊锋说:“真的!老公,你知道吗?他打我连眼睛都不眨的,你都没打过我的头,他居然敢打我的头!”
那边的蒋泊锋在问他疼不疼。
“当然疼了!疼死我了!”
许嘉平百口莫辨,又拿不到甘涔手里的电话,甘涔在跟只灵巧的猴子似的在屋子里绕来绕去,对着蒋泊锋添油加醋说了半天,才把电话递给他:“呐呐呐,蒋泊锋找你!”
说完,甘涔就自个去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着茶缸喝水去了。
许嘉平接过电话,听见那边蒋泊锋问:“怎么回事?你们那儿不是搞科研的吗?怎么还打人?”
许嘉平连忙解释:“不是,蒋哥,就是两张纸的文件,我那天有点着急了,就敲了甘涔一下。”
许嘉平从来不撒谎的,这么多年蒋泊锋把甘涔交给他照顾一向都很放心,蒋泊锋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甘涔又在那儿夸大其词,蒋泊锋说没事,甘涔有时候是得赶一赶,但要注意方式方法,也别让他太累了,许嘉平点头,说他知道,就让甘涔接电话了。
甘涔听着许嘉平还跟蒋泊锋聊起来了,不满道:“蒋泊锋,你怎么回事啊,都不帮我骂他!”
蒋泊锋笑了,哄了他两句,甘涔也就没什么脾气了,去到一旁笑咪咪地跟蒋泊锋说悄悄话去,但部队电话也不能打太久,就只能不舍地挂了。
? 作者有话说:
甘小涔(哀嚎):我是个什么好欺负的洋葱吗?为什么每个“周扒皮”都要“扒”我!!我他妈不干了!
吴教授:那你就去阿尔及利亚援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