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觉得几百万算很多钱了,跟一艘游艇比起来,一辆破法拉利算什么?!
沈宁硬着头皮指了一个,谢寅很快联系邵正觉,让他把这艘游艇拿下。看着他挥手间哗啦啦花出去几千万,沈宁的心口忍不住痛了痛。
这就是穷人的共情么?学会了。
一顿饭结束,周杨完完全全被打击到了,知道自己在谢寅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走的时候整个人都蔫了。沈宁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道:
“谢先生,其实你也不必如此。”
谢寅脸上早已经没有了方才一个小时的温和,他看着沈宁,冷冷道:
“我只是不喜欢有人破坏我的计划。”
沈宁无奈地看着他,行吧,只要你开心,那就都好吧。
“那,谢王子殿下,我们要回去了么?”
谢寅瞥了他一眼,道:“回去,这家餐厅真难吃。”
沈宁:“......”
这也是展白旗下的酒店啊。
......
......
沈宁和谢寅回去的路上,同一时间,在某一栋金碧辉煌的大别墅里也发生着对话。
“谢寅竟然要给他那个小情人买游艇,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越活越回去了么?!”
谢父看了眼气愤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谢母,忍不住道:
“谢寅那孩子从小就很懂事,他这么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
“什么深思熟虑?他就是故意想气我,故意要和我作对,我让他做的事情,他一样都不肯做!”
“那他想让你做的事情,你不也是一样不肯做?”
“他想让我做什么?”谢母承受不住地尖叫道:“我只是像普通的父母亲一样想自己的孩子有个家一家几口开开心心圆圆满满而已啊,我要的很多么?”
“是啊,所以你有了睿睿,可是结果呢!”谢父眼中涌出无尽的伤痛,连声音都疲惫不堪。
“一个儿子换一个孙子,你觉得值么?”
谢母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片刻后她浑身失去了力道,扶着沙发扶手坐下来。
“你也觉得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书屿?”
只是听着这个名字,谢父就心如刀绞。
“别说了,别说这个事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谢寅宽容点,谢寅他从小就很有想法,你是拗不过他的,不如让他开开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谢父慢慢地站起身,微微佝偻着身体朝楼上走去,他的背影比刚才坐在沙发上时苍老了好几倍,就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中被抽了走,再也回不来了。
谢母怔怔地坐在沙发上,迟迟未能回神。
......
......
3月春雨连绵,沈宁走在路上,撑着把伞忍不住把脖子缩进温暖的围巾里面。
怎么还是这么冷啊,他还能等到夏天么?他走过一条人行道,渐渐的便利店餐饮店被抛在脑后,面前是一排排商业大厦,雨幕之中有一个衣着光鲜的老人从一辆车子里下来。
他似乎没有带伞,用一个公文包挡着头顶,但雨滴还是淅淅沥沥地顺着柔顺的大衣袖口流进他领子里。他看起来很是凄惨,沈宁不由几步快速上前。
鬓发微白的男人察觉到头顶异样,扭过头,惊讶地看着他。沈宁指了指前方,道:
“你去哪?”
“我公司就在附近,那座大厦就是。”
他指得那座大厦是这个地区的标志性建筑物,也是最为豪华的商业楼,沈宁没有想太多,道:“我送你过去吧。”
两个人慢慢地在雨中走着,沈宁心无旁骛,倒是身边儒雅温和的男人说了几次感谢,又慢慢和他聊天。大抵是这个年纪的老者都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沈宁也跟他说了几句话。
两人慢慢聊起天。
“你从画廊出来,你喜欢画画?”
沈宁:“有点兴趣。”
老人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对艺术类有兴趣,可惜家里管的严,不准我从事这个。说起来,我公司楼上还挂着一副齐康桥的《夜归人》,是我老朋友送给我的,不知道真的假的。”
沈宁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当画家的,很多画出来后就被人收藏了,自己都不一定见过很多面,除非买家愿意展出,否则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见一面。画家自己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人了。就是沈宁跟李昌雅陈苍南他们交好,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看到陈苍南完整的《故乡》系列。
沈宁是真的被勾起了兴趣,两个人边说边聊,气氛融洽。
很快他们走到大厦门口时,门内保安向着老者点了点头,似乎是认识他。
沈宁本来是送他到这就要离开了,老人温和道:“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茶等雨小点吧。”
沈宁:“嗯......”
老人笑道:“还有我的画需要你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