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月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片沙滩上,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幸好从小习得的水性救了她一命,她起身望了望这里应该是一片孤岛,她身后是一片山林,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
郁钦也躺在不远的位置,还没有醒来,郑秋月连滚带爬的来到他身边,“郁先生!郁先生!”
郁钦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漂浮在黑暗的海中,周围没有一点声响。忽然天空放晴,往海中投下一缕阳光,他睁开眼睛奋力的向海面游去。
他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郑秋月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他咳出了一些海水,脸色苍白,卷曲的黑色头发贴在额头上,他慢慢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嘶……”他紧紧皱眉,之前右腿就受了刀伤,这下又被那人踢到,他的右腿已经高高的肿起,是不能走路的程度。
他环视了一周,又掏出衣服里的手机,被海水浸泡已经完全不能用了。
天空阴沉的像是马上就要下雨,他把外套脱下,撕成一块又一块的布条,吩咐郑秋月把布条系在海边的树杈上。
做完这些的郑秋月回到他跟前来,“郁先生……会有人来找我们吗?”
郁钦看着海面,“会有,但不知道需要多久”,他转过头看着郑秋月,“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周,甚至可能是几个月。”
郑秋月越听心越凉,这孤岛上食物和水都不知道去哪找,她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救援来的那一刻。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避雨的地方。”郁钦冷静地说。
郑秋月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她莫名觉得郁先生很可靠,总之听他的不会有错。?òùsんùɡе.còм(roushuge.)
“不过我腿受了伤,得麻烦你扶我。”
郑秋月扶着他站起来,走了两步郁钦的冷汗都要下来了,郑秋月让他站着别动,走到他前面要他趴到自己的背上来。
郁钦看着她瘦弱的身躯,有些犹豫,“我很重,你背得动吗?”
郑秋月让他放心,说两百斤的面粉她都扛的绰绰有余。
郑秋月找到一个浅浅的石洞,她把郁钦放在石洞里,“郁先生,您在这等着,我去找些吃的来。”
从小就在渔村里长大的她适应野外的能力极强。她去摘了些果子,又采了一些山里的草药,往回走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打闪,不一会雨滴噼里啪啦就落下来了。
郑秋月被淋湿了,把藏在衣服里的果子拿给郁钦,又用树叶接了些雨水给他喝。
郁钦看着她,神情复杂,他在想这傻女人要是知道自己对她做的一切,她还会不会对自己这么好。
郑秋月把他的裤子卷起,露出肿胀的小腿,她把草药细细的撕碎敷在他的腿上,又在自己的睡衣下摆撕下一块布条缠绕上去。
郑秋月坐在靠近洞口的位置,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喃喃地说,“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
郁钦看着她,命令道,“到我身边来。”
郑秋月抿了抿唇走过去,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郁钦身边,十分拘谨的样子。两个人坐了一会儿,郑秋月觉得有些尴尬便开口,“郁先生,船上的那个人您认识吗?”
郁钦摇摇头,眼神里多了丝残忍,“但我知道是谁派他来的。”
他在心里想,如果他能熬过这一劫,等回去之后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心慈手软的。
他依靠在石壁上,侧脸看郑秋月,“把你扯进来,我很抱歉。”
郑秋月没想到他会向自己道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了一会认真的说,“那个时候如果我留在船上恐怕也不会活下来的,而且您帮了我很多,该是我报答您的时候了。”
郁钦想努力在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比如她可能是在变相的嘲讽自己,结果除了真诚什么都没有,这么傻这么善良的人在外面残忍的世界里会被吃的渣也不剩吧。
郁钦终于对她说了句真心话,“你怎么这么傻,活了这么多年,你好像还是一点都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郑秋月不明白郁钦为什么忽然和自己说这些,但她想了想,语气是少见的执拗,“我不觉得自己傻,我只是真诚待人而已,还有我认为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郁钦听了没说什么,脑袋靠在石墙上,这种傻女人真是百年难遇,明明年纪已经不小了,可还是像没经历过人情世故一般,单纯的像个小女生。
半夜里,雨势丝毫不减,洞里也潮湿很。
听到郁钦的梦话,郑秋月迷迷糊糊的醒来,郁钦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脸颊潮红,双眉紧皱,嘴里喃喃地在说着什么。
郑秋月把手背贴在郁钦的额头上,发现他烧的厉害,这里什么药都没有,郑秋月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手不断的给他的额头降温。
到后半夜,郁钦的身体逐渐变冷,嘴唇也开始发抖,郑秋月只好紧紧的抱住他,用身体去温暖他冰凉的躯体,“郁先生,坚持住。”
郑秋月用尽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