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令相朱?没听说过。”是什么稀奇的宝物吗?难道这个家伙就是为了这东西而来?
“是可以让你逆天改命的灵丹妙药。”薛过没有吊她胃口,直接了当地告知了它的功效。
“逆天改命!恩公是说”段克灵不敢相信,这世间居然真的有如此神奇的东西,“您说的这东西,真的可以让没有灵质的凡人脱胎换骨吗?”
“当真”薛过思虑了一下,没有把妖丹的事实告诉她,虽然她大抵不会介意走邪路冒险试上一回,但是这种手段毕竟不光彩,说清楚了,难免会招致她的怀疑,进而对他提高戒心。
因为她在后院切药,药童在睡午觉,谢医师在正铺看医书照店,所以这就他两人他也不拐弯抹角了——
“我知道这个灵丹妙药在哪,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啊……”
可能是看到她有点犹豫,几次张口貌似想要问他什么,薛过补充道:
“你不用担心我意图不轨。实不相瞒,在下是个修者,虽然还没入禅,但绝非旁门左道之辈。更何况,就如你昨日所说,我要害你焉用诡计?”
“嗯!我是相信恩公为人的,但是实在好奇,恩公为何会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其实她更想问,为何会想要帮她、还说带他去找那灵丹妙药。看样子也不像是个烂好人啊。
“你是我未婚妻呀。如若你只是个凡人,我入禅以后,六十载下山一回,你不是守活寡吗?”
“……有道理”他不提这茬,她都要忘了这子虚乌有的婚约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这鬼婚约,冒名顶替了以后演上瘾了,她要敢嫁,不知道他敢娶吗?
看样子,这“封景”是不准备说真话了,那她就更不能冒险跟他出去。
“考虑清楚了吗?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个解令相朱可是一味猛药,服用后什么剧烈痛苦的反应都是有可能的。”
“你需得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薛过虽然已经放飞自我,罔顾修道了,但是必要的提醒还是得做足,毕竟某人是个走几里路就受不了的娇气包,现在还是个病秧子。
万一妖丹吞进去以后她不堪受苦一头撞死,这好不容易找到的药岂不被她浪费了?
“封恩公,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如今都靠一味药吊着命,恐怕不能做这急功近利之事。”听了他的告诫,段克灵更加下定决心。毕竟药没了,可以再找。人没了,就完了。
她现在这个身子骨,恐怕灵质还没出来魂就出窍了。
“也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听她这么说,薛过亢奋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的确,他忘了,她如今这身子骨哪里经得住折腾。
不过好容易有这个幻境可以不管不顾做些事,如果假的都不能改变,实在令人不快。
也不知道段克灵这个病是什么时候好的?是不是那个谢医师治好的?多半不是,薛过胡乱揣测着,那个怪人自己采药都能弄伤腿,哪有能耐当救世主。
他又思考,要不他先把这个妖丹夺到手,等她病好了再服用?
这可不是余情未了,薛过恶狠狠地想,他只是喜欢送人希望,然后再重重一击,想到她落入深渊时的绝望,他就无比畅快。
薛过很想现在就带走段克灵,但是又怕错过了她治病的时机,得不偿失。左右他呆在这里又没事,不如去那不涝镇闯上一闯,要是遇见了把他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他一定和那鸟妖打个不死不休。
说干就干,他当即就要走——
“我外出几天,记得想我。”
“恩公!你要去哪?”段克灵被他这一系列想到没有章法的举动给吓到了,先说要带她去找药,她拒绝以后也没继续劝,现在又突然要走。
他到底想做什么?他现在难道是想一个人去寻那灵丹妙药?
从初识到现在,他都像一个旧识一般,不断帮助她,却连真实身份都不愿透露。摸不着头脑的善意比恶意更叫人提心吊胆。
“去不涝镇给你寻药。”说完对女孩咧嘴一笑,又背过身挥了挥手,就离开了后院。
薛过走到药房正堂前和谢宜道对上了眼神,很显然对方听到了音量骤然变大的最后两句,但对方没有向他道别,他也没有不讨喜地往前凑。只是自然地错开目光,向门口走去。
只是一个从没被人提起过的陌路过客,何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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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包子咯~~”
薛过循着记忆,找到了不涝镇。和记忆里鸟不拉屎的荒村不同,这是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各种吆喝,人来车往,都在赶集。
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烟火气十足的村镇,过不了几年就变成不毛之地。
“兄台,打扰一下,这里有赫连府邸吗?”虽然之前幻境里的凤凰木城已经被灭,存在的痕迹都完全消失,但是赫连兄弟都在这里,加上那个闹事的凤凰妖也在这,不涝镇或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