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午时,待木桃醒来身侧空无一人,她唤了几声妙寂,无人应答,登时又生气起来。
这个人又跑了。她烦躁地爬起来穿衣,穿好衣裙以后,对镜一照才发现脖颈处的吻痕明晃晃的,又羞起来。
是昨夜妙寂留下的印记。她不知为何心情又好起来,倒是不太在意那扎眼的痕迹,只重新换了件遮得住的衣裳,确认没有不妥才慢悠悠地往店内走。
今日清月倒是回了店内,恰逢宋观卿又在那儿等木桃做菜。
清月见了他,疑惑问道:“哥哥,你为何在这儿?”
“我自是来等木姑娘做菜,她今日为何不在?”宋观卿倒是一本正经,理所当然地回道。
“她又不是日日住店里,该不会是你日日都来罢?”清月太了解她哥的脾气了,不由反问道。
“是啊。”宋观卿坦然地回望她。
“你真的天天都来?你想做什么?她不是厨子,你不能带她走。”清月有些生气,她就这么一个好友,她哥还想带回去当厨子?想都别想。
“不是要她当厨子,当你嫂子如何?”宋观卿想起那张清丽的面孔,不由扬眉笑起来。
“什么?”清月更吃惊了,仔细看他神色,发现他好似是认真的,急道:“不行,她有心上人的!”
宋观卿顿了顿,想起花朝节那夜她盛装打扮桥上疾奔,确实好似是去见心上人,但他沉吟片刻仍旧道:“那又如何,只是心上人,又没成亲,我为何求不得?”
清月素来知道她这哥哥是有些手段的,为官已久十分强势跋扈,只是脱了官袍勉强有个君子的模样,内里仍旧是那般。现下听了他的话,还是忍不住深呼吸,缓声道:“你不能夺人所好罢,人家两情相悦,你插手什么?她是我好友,我不许你这样缠着她。”
“我自然是尊重她的,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既然是你好友,那成你嫂子不好吗?”宋观卿皱起眉头,甚是不悦。
“你要是喜欢别人我怎么会不乐意呢?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见着她和她的心上人十分登对,怎好助你呢?”清月坐到他身旁,向宋观卿轻声细语地讲道理。
“何况你才认识她多久,你怎么会喜欢她?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她做的菜?”清月狐疑地瞅他,宋观卿想了想:“都有罢。为何喜欢她不能喜欢她做的菜?”
“那更不能了,你不是纯粹地喜欢她。”清月一个劲摇头,强调道:“今后不许再来店里缠着她。”
“那你总得给我个机会问问她罢,万一她情愿呢?”宋观卿仍不死心。
清月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她都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可能情愿?”
“我总得问问才能死心。”宋观卿却轻扣桌面,固执道。
“行,你问,但是你问完就不许再来了,速速回苏州。”清月不肯退让,只给了他一个选择。
“有你这么赶你哥的吗?”宋观卿哑然失笑,对清月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简直无奈。
清月冲他做了个鬼脸,就噔噔噔往楼上跑,让他一个人坐在那儿也不管他。
等木桃一踏进店,就敏锐地察觉到宋观卿的目光,她抬头,宋观卿轻轻朝她一笑。
他怎么又来了?
“木姑娘,可否借几步说话?”他朝木桃走了过来,饶是木桃烦他,也不得不承认宋观卿相貌不错,俊眉修眼,长身玉立,敛去那身凌厉的官场气,嘴角带笑,倒像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宋公子有何见教?”木桃点点头,邀他到雅间说话。
“倒也没什么,木姑娘想必也厌烦我日日登门,今日索性是想求木姑娘一个答复。”他开门见山,也不扭捏。
“请讲。”
“我颇为欣赏木姑娘,不知道木姑娘可愿嫁我为妻?”他神情认真,出口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木桃震惊不已:“娶我?”
“是,因此我才日日登门讨人嫌,实是想迎娶姑娘。”他看她惊讶,不疾不徐地讲道:“我可保证只娶木姑娘一人,一心一意决不纳妾,家中一切钱财悉数都交由姑娘处理。”
木桃还未回过神来,宋观卿却是连婚后如何都要交代干净了。
木桃连忙打断他,果断拒道:“承蒙厚爱,我想我没法嫁你为妻。”
“为何?你可知我是谁?木姑娘嫁与我必不会受气吃亏的。”宋观卿挑挑眉,对她果断的拒绝似是不解:“木姑娘,凡事考虑清楚再答也不迟。”
“我知道宋公子乃是苏州刺史,正因如此,我实是高攀不起。”木桃恭敬地改了称呼,冲他笑道:“何况宋大人说欣赏我,想必是欣赏我的厨艺罢。宋大人又不了解我谈何欣赏呢?”
“欣赏你的厨艺就不能是欣赏你了吗?我也确实很喜欢木姑娘,觉得木姑娘十分动人,是真心想娶你的。”宋观卿不愧是官场上混迹的老狐狸,一双眼好似含情脉脉地望向她,言语间滴水不漏,转而夸起她来。
木桃虽是有些受不了他那热烈的目光,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