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青比谢疏桐看的深了些, 笑着问小徒弟:“怎么,下一次山就和沈妄和好了?”
岂止是和好了。
多的周晏自然是不能说,他从怀里掏出自己一路抱回来的油纸包,笑嘻嘻地放到桌子上:“我给师父师姐带回来了点月饼。”
谢长青倒也不多问,子时的月亮也同样亮, 师徒三人本说要吃着月饼赏月,可月亮没怎么赏,只顾得聊天了。
谢疏桐是个话多的, 周晏又颇为捧她的场, 谢长青耳边全是两个小徒弟的叽叽喳喳, 到最后也干脆放下了那点赏月的心思, 只笑着听谢疏桐给周晏讲故事。
“我们过去的时候, 那狐妖已经死了, ”谢疏桐啃了一口月饼,“脸上还盖着一块人皮。”
她颇为惊奇地噫了一声。
灵气入体是沈妄的秘密,周晏自然不能将这个事情说出来,只问道:“坤岐峰弟子没有发现师姐跟在他们后面吗?”
“我可没有跟在他们后面,我们一起去的,”谢疏桐一仰头,骄傲道,“他们那个带头的弟子,叫江淮落,是个好人,我从未伤过人,他就邀请我一起啦。”
周晏弯着眉眼和谢疏桐笑闹,只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中秋,谢长青今夜也没管束他们,直到后半夜,才各自回房歇息。
至此之后,周晏又开始了满心盼望下山的日子。
他每一次去,沈妄的院子就发生点改变,里间床的薄被换成了周晏躺惯的软和被褥,到后来,屋子竟被沈妄劈开了一块,按了窗子,周晏下午从床上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能看到屋外的阳光。
渐渐的,沈妄的院子似乎变成了周晏的另一个家,所有一切都慢慢染上周晏的痕迹。
如此过了月余,某一日下山的日子,周晏从枣树上蹦到沈妄怀里,抬头去望他,眸子全是希冀,对沈妄悄声道:“马上就是我的生辰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生辰是什么时候,谢长青捡到他时他已经四五岁了,不知道生辰,便干脆用捡到周晏的那日当做他生辰罢了。
而谢疏桐按理说和他同一天被捡回来,完全可以一起过,可谢长青觉得小徒弟们每个人的生辰都该好好过,便将谢疏桐的生辰推迟了两日。
反正也没这么多讲究。
沈妄抱着他坐在屋檐下,垂眸捏捏他的脸颊,笑道:“知道了,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周晏顿时笑了起来,他在沈妄怀中坐直身子,道:“我想让你跟我回雾潋山。”
见沈妄抬眸望过来,周晏歪了歪头:“你灵力不能一直这么自己瞎练下去,我师父还挺厉害的。”
“所以,”周晏仰了仰下巴,“我们院子里还有个空房子,你愿意当我师弟么?”
他认真考虑了很久,决定用要生辰礼物的方式,将沈妄带回雾潋山,再不让他在沈府这个小院子里憋屈着。
雾潋山这么大,且有谢长青教导着,沈妄自然也不会哪天因为灵力而出大问题了。
再说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哪有夫妻不住一起的。
他很少有这种仰着下巴,有恃无恐而骄矜的样子,沈妄爱极了他朝自己索要东西的模样,被他眸中潋滟的光看的心神一动,轻声道:“我都听你的。”
让谢长青收沈妄为徒这件事,周晏也颇为有信心,毕竟要生辰礼物这种东西,一回生二回也就熟了。
他不知疲倦的回到雾潋山,就见谢长青正坐在院子中槐树下的石桌上,捧着一卷书看。谢疏桐今日没下山,就抓了把小米,兴致勃勃地去拿米勾引满院子的鸡。
她原身是黑蛇,鸡们自然不愿意往她身前凑,但奈何小米太香,有的不怕死的鸡,就边咯咯小声警惕地叫着,边往谢疏桐跟前走。
来了一个,谢疏桐嘿嘿一笑:“这个红烧。”
来了第二个,谢疏桐笑意越来越大:“这个麻辣。”
走近了的周晏:“......”
还是谢长青率先发现了他回来,从书中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问小徒弟:“回来了?”
周晏点点头,主动地走到他跟前,笑道:“师父,我过几日生辰。”
他眼中都是期盼,谢长青也忍不住笑了:“为师没忘记你生辰,今年想要什么?”
周晏蹲下来,仰头去看他,笑道:“师父我发现了一个好苗子,您愿不愿意收他为徒?”
在旁边喂鸡的谢疏桐也抬起头来。
谢长青眼尾挑了挑,没有上他的当:“名字叫什么?”
周晏乖乖道:“沈妄。”
谢长青:“......”
周晏再接再厉:“师父,您知道前段时间那个狐妖吧,其实就是沈妄杀的。”
“他天赋极好,可在家却受尽欺负,”周晏笑嘻嘻地劝道,“不如您先见一见,就当捡了个便宜徒弟。”
谢长青被他这话逗笑了:“为师已经捡了两个徒弟了,便宜是便宜,头疼也是真头疼。”
他说完玩笑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