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稀疏的月光从窗子里漏进来,照进了两人躺着的床上,沈妄似乎是睡熟了,平日里因为过于冷冽而让人不敢靠近的眉眼似乎也柔和了些,他将周晏拦在怀中,长眉平和地舒展着。
两人靠的太近了,沈妄像个火炉,时间久了,周晏便被熨烫地热了些,他动了动腰,想翻个身,就察觉搂在他腰间的手臂当即紧了些。
沈妄又将他往自己怀中带了一带。
周晏翻不了身,便也不在意,他卧在沈妄颈边,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沈妄流利的下颌。
他伸手用柔软指腹碰了碰沈妄的眼睫,见人没反应,就大胆了些,竟是探了探头,拿唇碰了碰沈妄的喉结。
暗夜无声,一切在黑暗中都显得寂静极了,每一次触碰都带了些与白日里不同的细微暧昧。
他的唇没在沈妄喉结上停留多久,就感受到沈妄低了低头,他垂首挟制住了周晏的唇,唇舌闯入,又一次交换了一个酣畅淋漓的吻。
沈妄眯了眯眸,他手臂间少年劲瘦的腰肢温软,经过两人的折腾,亵衣已经松松垮垮,沈妄手动了动,就触上了一汪如脂的白腻。
他用微烫带着薄茧的指腹掐着这白腻,狠狠的一碾,就感到周晏在他怀中腰肢猛的一颤。
未经情/事的少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周晏弹起的腰被沈妄按回了被褥间,可唇中到底溢出一声喘息。
他缩在沈妄怀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沈妄这才亲了亲他的鼻尖,哑声道:“睡觉。”
两人如今不过是私定终身,周晏还小,有些事不能就这么没名没分的发生了。
周晏似乎也有些怕了,这才不闹了,老老实实地被沈妄抱在怀中,他鬓边出了一点薄汗,手攥着沈妄的衣袖,眸中含着细碎柔软的光:“沈妄,是不是觉得日子一下子好了起来?”
他急着给沈妄分享他的快乐,连带着自己的所有都给他:“是不是觉得雾潋山挺有趣的?”
沈妄握上他的手,直至少年十指与他相交,他才低声道:“是因为你在。”
他很少说情话,这句话实则也不算什么太露骨的爱语,但周晏却是一愣,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可脸颊带着脖颈已经红了一大片。
少年得寸进尺起来,鼻尖抵着沈妄鼻尖,眉眼弯弯地笑道:“沈妄,说你爱我。”
他撒起娇来,连尾音都是软绵着,带着十足的可怜意味,让人招架不得。
沈妄只是睁着眸与他对视,眼底含着周晏看不懂的欲/望,周晏得不到他的回答,倒也不灰心。他手肘撑着床,微微抬起了身子,垂下头去看沈妄,发从身上垂下来,掠过精致白腻的锁骨,撒到了沈妄身上。
这次换得沈妄被他罩在了身下。
周晏看了他几瞬,突然张开双臂扑在了他身上,他的唇刚刚好落在沈妄耳边,少年声音浅淡,带着得逞的笑意:“可是我爱你。”
搂着他腰的手臂瞬间紧了几分。
他先前嚷嚷着要和沈妄做夫妻,给他讲些什么道理,最多不过用的喜欢两字,爱这个字纵然听过千百遍,让人觉得不过如此,可说出来到底沉重。
到底是多大的非你不可,喜欢两个字都装不下了,才会让人心甘情愿地换成我爱你。
周晏心满意足地缩回沈妄怀里,终于是有些困了,他阖着眸子,蹭了蹭沈妄:“我真的有点困了。”
他说是困,果真没过一会儿,就在沈妄怀中睡着了,浅淡呼吸打在沈妄颈侧,一片不知愁的模样。
沈妄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低头吻了吻他柔软的脸颊,唇中溢出的声音低到不可闻:“我也爱你。”
周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妄已经不在床上,他赖床晚起是从小到大养成的臭毛病,从前谢长青治不了他,到最后索性也就干脆不管他了。
所以周晏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他昨夜与沈妄闹了半夜,更是起的又晚了些,等推开门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谢疏桐探头探脑地往他屋子里看。
看到周晏从沈妄屋子中出来,谢疏桐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她围着周晏转了两圈,颇为阴阳怪气道:“不是吧我的好师弟,就和沈妄玩的这么好?”
周晏笑着指正她:“沈妄现在也是师姐的师弟了。”
谢疏桐:“......”
不过这个新师弟没过几日便获得了谢长青格外的青睐,面对周晏和谢疏桐两个懒虫,认真练功的沈妄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到最后周晏和谢疏桐竟也不自觉地跟着练了起来。
雾潋山上的日子被几人过的热热闹闹,总归掀不起什么大的波澜,最大的事情不过是周晏不时的从沈妄屋子里出来,一开始谢疏桐还调侃他几句,可没过多久却也自顾不暇了。
坤岐峰的那个弟子江淮落,开始不时地往雾潋山上跑,找的无一不是谢疏桐,大宗门养出的弟子都正派极了,行为处事全然没有一点出格的地方,加之都是叫谢疏桐去抓妖物,谢疏桐自己也感兴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