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辞没有反应。
他脑袋偏到一边,似乎已重新睡熟了。裴千越捧起他的侧脸,胸膛剧烈起伏:“风辞……主人……再叫一次。”
风辞似乎是被他扰得烦了。
青年眉宇紧蹙,低声道:“真不听话……”
“烦人……”
“就是仗着我宠你……”
裴千越紧绷的情终于有了松动。
他轻轻笑了下:“是啊,就是仗着你宠我。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裴千越他是什么心思,每每任由他胡来,他没有半点防备。口说着要教训他,总舍不得下重手,还次次心软。
裴千越唇边含着笑意,低下头,青年额前落下一吻。
动作极轻,仿佛待某样极其珍视之物。
***
风辞醒来时就感觉到了不劲。
可宿醉的脑仍然十分混沌,他一时间没明白究竟是哪里不,按了按酸胀的眉心坐起来。
折剑山庄给他安排的这间屋子布置得十分考究,虽然比不上薛府那样的民间富贵人家,但也比阆风城那清修苦寒的弟子舍好得多。
风辞抬眼扫过去,率先看了墙角那个圆球形的禁锢法阵。
小黑蛇修长纤细的蛇身盘底部,脑袋高高扬起,察觉到风辞看过去时,还轻轻摆了摆尾巴。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风辞:“……”
他昨晚,就这么把人关了一晚上???
酒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风辞浑然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内心不免有些愧疚,他正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是一顿。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隐隐感觉出的不劲来自哪里。
那薄被之下,竟已变得一片湿腻。
风辞整个人僵原地。
他向来是不重欲的。
这些年他一直寄居别人的肉身里就不消说了,就是三千年前,他也从没接触过这档子事。
哪怕是他十多岁时,最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整日也只顾着清修练剑,从没有过这样的历。
今日这……倒是破天荒头一回。
风辞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羞赧,他瞥了眼小黑蛇的方向,趁其不注意,悄然往被子里使了个净衣术,才若无其事的起身。
可谁知双脚刚挨着地面,觉一阵酸软,甚至险些没站得稳。
风辞跌坐回去,只觉从小腿到腿根都是一片酥麻。
前面那个,还能说是这具少年身体年轻气盛,控制不住自己。
这现这就有点太不劲了。
风辞情几度变化,最终抬眼看向了墙角的那条小黑蛇。
小黑蛇一双眸子灰白,无辜地望向他。
风辞默然片刻,抬手轻轻一挥,墙角那禁锢法阵顺势而破。小黑蛇身体被笼罩一层淡淡的光芒,不断拉长,变,最终变回了人形。
裴千越站墙角,没有动。
风辞:“怎么不过来?”
裴千越指尖似乎动了动,忍下了:“主人不生气了?”
“要看你指的是那一桩事。”风辞幽幽道。
裴千越不答话了。
风辞他这幅心里有鬼的模样就笑,也不知道究竟是真心,还是故意装出来的。但他也并不意,只是清了清嗓子:“渴了,给我倒杯水。”
裴千越这才离开了墙角。
他去桌前倒了杯清水,还用灵力稍稍暖热了点,才递给风辞:“主人请用。”
乖顺,听话,还无辜。
风辞抬起眼皮瞧他一眼,身体微微前倾。
就着裴千越的手喝完了一杯水。
喝完了水,风辞使唤裴千越给他取来干净的衣服。
他们这等修为的修士,只需要念个咒术,能自动更换或清洗衣物。可风辞今日偏折腾裴千越。
“帮我穿上。”风辞抬起两条手臂,十分坦然道,“腿好酸,站不起来。”
裴千越拿着衣服的动作略微一顿。
但他什么也没说,乖乖帮风辞脱下前一晚穿过的衣物,换上新的。衣裤换好,风辞坐床头让裴千越帮他穿鞋。
堂堂仙盟盟主,身上不半点架子,就这么半跪床前,细致地伺候人。
他动作极慢,那双冰凉的手指碰到脚踝,激得风辞微微颤栗一下。
身体的记忆远比脑诚实得多。
风辞嘴唇轻抿,致猜到这混账东西半夜都做什么了。
裴千越不可能没察觉到风辞的反应,可他仍然只字不提。那双手缓慢拂过风辞脚背,脚踝,小腿,轻轻套上白袜,动作轻柔细致得像是怕弄疼了他。
但风辞知道,他哪里是怕弄疼他。
这是故意折腾他呢。
等鞋袜穿好,风辞已连带着整条腿都酸软起来。
裴千越这才起身,低声问:“主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语气竟然依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