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怎么没人?”
换班的护士到了护士站,发现空无一人,疑惑地自言自语。
她从电脑上翻看历史记录,半小时之前贵宾病房的输液报警器响过,值班护士阿香应答了。
她还发现半小时前病人的心电数值一度波动极大,甚至有几秒直线,系统亮了提示警告,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数值。
想起那群凶神恶煞的保膘总用露骨恶心的眼神扫视她们,换班护士不禁皱起眉头。
再查看贵宾病房的实时监控,那位尊贵vip病人正在床上安静地躺着,只不过病房里没有她的同事阿香在。
换班护士心里隐约有些不安,担心阿香让那群男人围住不放,赶紧取了门禁卡往走廊走。
刚才刷爆朋友圈的火烧云晚霞已经让夜幕取代,走廊亮着白晃晃的顶灯。
安静,实在太安静了,连保镖的脚步声都听不到,门禁卡在门锁上“滴”的一声都显得特别响亮。
电动门自动往旁边打开,随着看到的景象越来越清晰,护士眼睛越睁越大,瞳孔剧烈震颤,手里的门禁卡滑落,人也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好半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从喇叭里炸出来,把乌韫吓得身子一颤,差点把电脑摔到地上去。
电脑屏幕上被两组监控画面分为两半,一组是提前录下来、用来遮盖实时监控用的画面,走廊上五大叁粗的保镖“这个时候”还健健康康无穿无烂,而病房中的秦天笙躺在床上眯着眼小憩。
另一组画面则是真正的实时监控。
秦天笙斜倚在病床床头,歪着身子,脑袋耷拉,像一株严重缺水的歪脖子树。
如果没有监护仪上的曲线起起伏伏,整个画面就像静止了一样。
走廊里也是。
原本趾高气昂的黑衣保镖如今像一坨坨被细路仔捏坏的泥巴人,躺着的,靠墙坐着的,趴着的,虽然形状各异,但全都被鲜血围绕着。
鲜血四处飞溅,墙上、窗帘、地面、天花板、顶灯,宛如长满血红彼岸花的叁途河畔。
“先把假监控的窗口给关了。”
乌韫这几天一遍遍测试路线,昨晚通宵至今,窦任怕他疲劳驾驶,便接过方向盘替他开上一段路,他目视前方,淡声指导着乌韫如何退出医院网络。
擦干净入侵脚印,乌韫阖上笔记本电脑,细细声问:“那这个委托,到这里就结束了,对吧?”
窦任眉心微拧,嘴角瞬间抿紧。
结束?
对卓湉而言是结束,对秦天笙而言是结束,但对春月,这才是刚刚开始。
这次的委托内容可不包含杀了秦天笙这件事,春月今天做的“售后服务”,全是凭心情出发,看起来像是很儿戏的决定,却无人能够撼动她的想法。
窦任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真正杀红了眼,跟切土豆似的,一丝迟疑都没有,手起刀落,血洒四方。
那些多杀的鱼毛虾蟹可以忽略不计,但杀了秦天笙这条大白鲨,问题可就大了。
这是违规,是坏了黑鲸的规矩,扣分是肯定的,扣的分数肯定也比杀其他人要高得多,还可能会收到红色警告。
而且窦任最担心的,是这样可能还会惹来鲨群,反过来对鲸鱼穷追猛打。
没等到回答,乌韫小心翼翼又问了一次:“哥?”
“乌少,你会怕吗?”窦任不答反问。
“怕什么?”
“如果因为这件事,我们遭到别人的追杀,那你会跟着我们一起跑吗?”窦任的声音融进飞逝而过的街景里,听起来有些模糊。
这年轻男子只比他大出几岁,但乌韫总觉得窦任比自己成熟好多。
他下意识回过头。
春月侧躺在座椅上,帽衫的帽子盖住半张脸,面朝椅背一直没有出声,乌韫也不知她是睡着还是清醒着。
“我没在怕,你别小看乌家啊,在这一行里我老豆多少有点话事权的。”
乌韫紧了紧拳头,语气认真:“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跑的,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我会努力不给你们拖后腿的。”
窦任哼笑了一声,这一次破天荒没调侃少年人认真许下的承诺。
“不过,要是真有人想对她不利,还得过了欧生那关呀。”
好吧,乌韫这个时候倒是记起了欧晏落的“优点”。
“现在她都不是直接under欧生了,你觉得欧生还会保她?”窦任斜瞥他一眼。
乌韫撇撇嘴,那老男人喜怒无常,他哪能猜透他的心思?
国道被大货车碾得凹凸不平,车身震颤晃动,窦任放慢了一些车速,望着看不到尽头的道路,叹了口气:“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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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是睡着了,成功杀一个人,就像做爱高潮了一次,杀十个人,就是连续高潮十次,肾上腺素短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