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在意。
晏双扶着沙发嘻嘻一笑。
连浴室都走错了。
虽然两人的感情线几乎全都是靠不可描述的剧情在往上顶,压根就没有真正动感情的戏份。
但医生这样稍微哪怕投入一点感情,感情线的进度条立刻就涨了一大截。
真是诱人的奖励。
戚斐云进了浴室后,才发觉自己走错了。
他进了平常自己完全不用的客用浴室,而非自己主卧的浴室。
他出错了。
现在纠正已经来不及了。
说不定一走出去,立刻就能看到那张脸上玩味的笑容。
算了,只能将错就错了。
浴室里完全没有可供换洗的衣物,只有浴袍勉强能披,戚斐云披上浴袍,走出浴室,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卧室。
卧室门一打开即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晏双……在用他的浴室。
很显然他犯下的失误已经被抓住。
卧室内的浴室外圈是一层磨砂玻璃,很清晰地映照出优美的人体轮廓,修长的手臂屈起,从头顶掠过,潇洒地捋起湿发。
这无疑是很诱人的画面。
戚斐云却忽然感到了一种厌烦。
这样来回地拉扯,互相迂回地试探,较量着到底谁占据了上风,无休止地去消耗自己的情绪,这种关系……真是无聊透顶。
晏双从浴缸里出来,披了浴袍,将湿发随手擦了擦,直接拉开了浴室门。
戚斐云正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听到动静,他头也没抬地继续看书。
浴室里的热气随着晏双一起漫入卧室。
晏双走过去,带着沐浴后的香气,“你房间的沐浴露比那边的好闻。”
“你喜欢,我明天给你买。”
戚斐云像是完全恢复了冷静,温和又持重的语气,犹如他们初见时那样,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好好先生。
晏双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在看什么书?”他抬起书,扫了一眼书封,啧啧称奇道:“你信教啊,晚上还看圣经。”
目光从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挪开,刚移到晏双身上,戚斐云的目光就顿住了。
晏双正穿着他的浴袍,过于宽松的尺寸令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领口大开着,极容易地令人能窥探到里头的风景,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要遮。
白皙的人皮像一张上好的画卷,晕开了青色的颜料,歪斜、杂乱,是一种无秩序的、凄惨的艳丽。
淤青、吻痕、齿痕全都清晰地映衬在上面,诉说着他昨夜与一个男人曾怎样疯狂过。
心跳慢慢加速,呼吸频率变快,背上正在渗出薄汗。
愤怒。
脑海内从未如此清晰地对他今日的情绪作出了总结。
这样美丽的伤痕……竟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手里厚厚的圣经被抽走了。
掌心一下落空。
戚斐云盯着晏双肩膀处那一枚咬得最深的齿痕。
胸膛里的心脏正发出强有力地震颤声,前所未有的强烈欲求。
戚斐云很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反应已经超越了普通男性在面对这种状况时的警戒线。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对于喜欢的东西,其他小孩或是爱惜地珍藏,或是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上把玩。
只有他不同。
得到了喜欢的东西后,浮现在脑海里的念头却是将这件东西肢解破坏的模样。
对于那些可怕的想象,他非但不觉得害怕恐惧,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和兴奋。
这不正确,他从刚开始产生这些念头就明白。
为了改正这个“错误”,戚斐云曾比家里任何一位成员都要更虔诚地去做礼拜,祈求自己能变得像其他孩子一样。
很遗憾。
这个世界没有上帝。
学遍所有的心理学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无论是神学还是科学,对他而言都不是解药。
魔鬼长在骨头里,它啃得他发痒,是他生下来就有的瘾。
指尖轻碰了一下伤痕。
晏双瑟缩着“嘶”了一声,“疼。”
戚斐云抬眼。
晏双低着头,正在随手翻阅他的圣经,泡完澡的脸颊白里透红,头发仍是湿漉漉的,一点一点地在滴水。
“滴答——”
秀气的眉毛挑了挑,晏双脸上的表情比起愧疚,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不好意思,把你的圣经弄湿了。”
每天都会看到无数残破的器官,处理各种各样的伤痕,戚斐云却仍不觉得满足。
因为……那不是他亲手创作的。
指尖用力地按压了一下伤痕。
“干嘛?”晏双轻皱起了眉,假作吃痛。
抱怨的声音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