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无语, 娘真是眼神不好,她从哪里看出他们般配的,又从哪里看出他们有夫妻相。不过才认识一天, 怎么就认定能托付女儿的终身。
“娘,你都不知道人家的底细, 万一他是装的呢?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什么人,有没有成过亲?”
“这…这个娘问了,他说没有成过亲。”
燕青摇头, 这个娘真好骗,“他说没有就没有吗?万一他是个骗子,我们上当了以后找人都找不到。”
王氏脸色难看起来,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太过心急。由不得她不急,也不知是哪个丧良心的胡说八道,说她家二丫攀上了大户人家,眼看着要给人做妾。大户人家的日子是好过,但妾室却不是主子。要是遇到坏了心的主母,杀了卖了也是常有的事。
“要不娘明天再问问,托人打听一下。你看成吗?”
燕青不明白娘怎么就看上萧旻天了,她很是头疼,“娘,我和萧大哥不合适。我看他是个有本事的,指不定想找个得力的岳家。你别看他现在落魄,没准人家根本看不上咱们。”
王氏听女儿这么说,难过起来,“都是爹娘不好,拖累你了。不早了,你睡吧。”
燕青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要是这么说她还想把自己和萧应凑成一对。自己躲萧应都来不及,哪能上赶着往前凑。
再说萧应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喜欢她。她的目光望向窗外,依旧是暗夜沉沉,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消失了。
她冷冷一笑,如果不是怕他一怒之下灭了她全家,她刚才真想好好埋汰他。他现在肯定在恼怒她们这些贱民痴心妄想,居然还敢让他一个帝王做上门女婿。
让他气,最好是气死他。
一团肥肥的黑影从窗外窜进来,直接跳到床上。小白在床尾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缩成一团圆球。
燕青看它这个样子,道:“你要是留下来,以后就不能大鱼大肉,也不能天天懒着不动。田野里老鼠多得很,你要自己给自己找吃的。如果你吃不了苦,还是和那个人回去。”
“喵呜。”小白叫唤了一声,自然是听懂她在说什么。
她熄了灯,一人一猫同床而眠。
夜很静,似乎又回到乾坤殿中。那里她和小白也是这样,一人床头一猫床尾,夜夜睡在一起。只是物是人非,如今冷硬的木板床与乾坤殿柔软的龙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翻了一个身,床板发出难听的“嘎吱”声。不由想到院门旁的那个用茅草搭的小屋,平日里都是用来存放农具和箩筐等杂物,床也是临时用木板搭的。萧旻天那样的人物,定然是睡不惯的。
不过是他自己死皮赖脸留下的,怨不得旁人。
一夜辗转,早起后却不见萧应的踪影。王氏说他天不亮就走了,留了话说办完事就回来。
燕青心里泛起不知名的情绪,明明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却又生出一丝淡淡的懊恼,恼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不无恶意地想着,他走得这么匆忙,说不定是后院起火,有人想动摇他抢来的江山。
吃过早饭后,她准备进山采药。才刚刚出门,远远看到赵婆婆一边哭一边骂朝这边走来,后面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黑心肝的燕二丫,害死了我的儿媳妇。可怜我儿子又当爹又当娘,老天竟然这么不长眼…我的乖没了娘,燕家也不怕遭报应!”
燕青脸一冷,站着不动。
看来上次吓轻了,这个老婆子还敢来。
赵婆婆上次确实吓坏了,也打算歇了占便宜的心思。谁成想儿子去后山摔了腿,还摔烂了膝盖骨。郎中说那条腿算是废了,就算好了也是瘸子。
哪家姑娘会嫁给一个瘸子,何况还有两个孩子。她听了之后险些晕死过去,醒来后哭天抢地,连老天都咒上了。儿子这一倒,一大家子的活都摊在她一人头上,她这才又打起燕青的主意。
这回她早想好了,一口咬定儿子和燕家的死丫头以前就好上了。所以燕二丫是假救人,害死了她儿媳。现在见自家儿子断了腿又悔亲,她是无论如何也要赖上燕家。
她看见燕青,目光中除了算计还有怨恨,”二丫,做人不能这么丧良心。我家有生说了,你们早就好上了。他婆娘一死就打算娶你,你也答应的好好的。怎么转头就变卦了?”
燕青一脸讥笑,“这话真是赵有生说的?”
“对,就是有生说的。”赵婆婆拼命点头。
“那劳烦你把他请过来,我们当面对个质。他要说不清楚,我们就去官府衙门说。”
“你这个贱人,开口官府闭口官府,你以为官府衙门是你家开的!你做出这么丢人的事,也不怕天打雷劈!我苦命的儿子哟,你为了这么个娼妇要死要活,你让娘怎么活!”
王氏闻声摸着出来,一脸紧张地护在燕青的身前。燕青将她拉到身后,轻声道这事自己会解决。
“二丫,娘就是豁出去…”
“没事,别担心。”
燕青不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