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汤圆丸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身上的羽毛因为獒犬扑过来的动作带过了一阵风,轻轻得发颤。
“为什么还要来烦我。”
“咔蹦——”
原本双目猩红的獒犬突然哀嚎了一声,它的腿骨不自然地蜷缩起来,猛地摔在了地上。
身体控制不住痉挛地颤抖,混沌的眸中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只能发出嘶吼的惨叫。
外面围观的人群并没有看到这一幕是如何发生的,只能看见那只獒犬突然倒地不起,开始全身抽搐。
而那只小鸭子,一步一步地朝藏匿物品地方的方向走了过去。
“啊?那只狗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那只鸭子已经找到通关物品了吗?”
“不可能啊,它根本就没有闻过周围!”
比起其他贴在地面上寻找的动物,安柯根本没有做出过任何嗅闻的举动,却目标明确的找到了物品的方向。
獒犬的主人脸色青紫,死死盯着还在场地上痛苦哀嚎站不起身的藏獒犬,眼底一片阴翳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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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柯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奖牌,从头到尾这样的挑战,对于一个根本不是宠物的小鸭子来说根本没有丝毫难度。
现在它根本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情,开外挂一般的结束了比赛,从树上将那块金色的奖牌叼了下来。
只是小鸭子没有任何可以向主人讨要奖励的开心。
安柯心中带着暴躁的烦恼,对于自己无法做出决定而感到焦躁不安。
他分明站在原地,却好像游离在人群之外。隔得很远,沈顾城看不清安柯的模样,却莫名的有了一瞬间的发慌。
“安安……”
“比赛已经结束了,你做得很棒。”
少年把小鸭子搂进了怀里,没察觉到安柯不像往常一样激动的朝他蹭蹭,只是顺着他的动作缩进了怀里。
幼崽身上变得有些陌生的气息,让安柯忍不住有了一丝抵触的情绪,用脚爪推了推沈顾城的胸膛。
“咕呜……”
安柯纠结地抠着爪子,将心底抗拒的情绪藏匿起来,最后还是缩在沈顾城的怀中安静地不动。
他在面对和幼崽时期不同的沈顾城时,那份暴躁让小鸭子感到迷茫无助。
安柯无法像对待正常人类一样对待沈顾城,也无法再对对方生出喜爱之心。
“安安?”
沈顾城婉拒了活动主办方邀请的表彰,抱着小鸭子直接回了家。
可是一路上,活泼黏人的安柯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丝毫和他分享喜悦的情绪。
沈顾城现在确定了安柯真的很不对劲,伸手在安柯的脊背上摸了一把,压低的声音里带上了一分担忧。
可他平日里明明对待小鸭子极为正常的一个举动,现在却换来了安柯极为激烈的反应。
“嘎!!”
小鸭子全身的毛发炸起,被逐渐成熟的气息包裹起来的不适,让他猛地从沈顾城的怀里钻了出来。
可他挣脱的动作没能控制住力道,在拍打翅膀的同时,锋利的指甲在沈顾城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安柯扑扇着翅膀费到了置物架上,他粉橘的脚掌上沾了沈顾城的血,眸中倒映出了那道划破皮肉的伤口。
“咕——!!”
沈顾城垂眸看着那道伤口,目光落在那道被划破的伤口上,微微拢紧了拳头。
如果这样他还察觉不出安柯对他的疏远,那就太蠢了。
小鸭子那副抗拒抵触的模样不似作假。
沈顾城的心底泛上了点点的刺疼,伤口仿佛割裂在心脏上一般,破了一个空荡荡的缺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安……不愿意亲近他了。
安柯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只能闻见鼻腔里溢满的血腥味,仿佛灼烧了他的内脏。
不该是这样的。
他、他明明没有想过,要伤害到幼崽的。
安柯急促地挪开了自己的脚,却连雪白的置物架上都染上了血迹,一点一点蚕食着小鸭子的理智。
置物架上的白团子身体微微颤抖,脚掌在架子上也变得无处安放了起来,眼底带上了点点恐慌。
“安安……”
少年按住渗血的伤口,声音沙哑地喊住了安柯的名字,抬眸看向置物架。
“咕嘎咕嘎——!!”
“砰——”
小鸭子惊惶不已地飞了起来,他逃避似的躲开了沈顾城走过来要接住他的手,害怕得逃开了。
雪白的小鸭子第一次这么急迫地想要藏起来,他用力拍打着翅膀飞进了卧室。
他好烦。
可不可以不要再和他说话了?
“安安——!!”
安柯从窗台上飞了出去,跌跌撞撞地钻进了榕树树冠,白绒绒的身体藏进了绿茵茵的树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