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醒来后,只看到时燃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一手拿着平板在看资料,一手拿着透明玻璃瓶的葡萄汁在喝。晨光中的银发男人,眼神专注地工作,竟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仿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十年鸿沟,是不存在的。
但时燃和南晚都知道,这鸿沟,跨不过去。
南晚起身,见自己身上已经穿着时燃的灰蓝暗纹衬衫,在马德里的晨光中,女人在男人的脸颊落下一吻:“早安,时燃。”
时燃取下眼镜,对南晚笑:“早安,小公主。”尾音轻佻,伸手突然扣住南晚的颈,往自己身上压下:“早安吻不是这样的。”说罢,舌尖舔过南晚的唇,缠绵暧昧地吻着她。
舌头扫过口腔中的每一处,逆光下的男女,美的像一幅画。
一吻作罢,时燃松开了辖制着南晚的手,伸手拿过另一瓶葡萄汁递给南晚:“早饭。”
南晚看了在时燃指下的紫色葡萄汁,笑笑对时燃说:“早上喝凉的对女孩子不好。”时燃抬眼,见南晚笑得无懈可击,没有任何恶意泄出,挑眉笑了,收回葡萄汁重新放回桌上,“你想吃什么自己让前台给你送吧。”
收好平板,将两瓶葡萄汁慢慢一饮而尽,看南晚已经吃好早饭了。时燃问她:“之后要做什么?”
南晚漫不经心地涂着口红,视线落在手里的小镜子上,一眼也没看时燃:“不知道,没计划。不过再过几天我就要回法国了。”
“嗯,好。我知道了。”时燃说得很是自然,南晚听了,这才抬眼看时燃,觉得今天的时燃有些不太一样……和昨天刚遇见的时候不一样。
“你知道什么了?”
时燃沉默不说话,连一直挂在嘴边的笑都变得有些僵硬。拿着手机看了几眼,时燃说:“既然你没有计划,不如陪我去见个人。”
“见谁啊?”南晚疑惑,刚收起自己的小镜子和口红,就被时燃一手拉起身,时燃盯着南晚的唇看,南晚被时燃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舒服,身子不自觉得往后缩,但手被时燃牵着,也逃不到哪去。
时燃拧眉,一脸正经:“你的口红颜色太重了,这样去见他不太好。”
南晚:“啊?那我擦掉一点。”
“不用。”时燃俯身凑上前,话音消散在两人的唇畔。
南晚怎么也想不到,时燃会骑着自行车说要带她去见导师的朋友。南晚和时燃因为颜值的原因吸引着大部分人的目光,南晚怕被认出来,赶紧戴上墨镜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装,压低了声音抗议:“我虽然不是什么一线巨星,但好歹也有点名气,你这样带我招摇过市是要闹绯闻的!”
时燃却不理会南晚的抗议,只是示意她坐上后座:“上来吧,我速度很快,他们连你脸都看不清的。而且骑自行车环保。”
南晚拗不过时燃,只能提着裙子坐上自行车后座。刚坐上还没调整好姿势,时燃就一下踩出去,南晚被吓得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紧紧环绕住时燃的腰,脸颊紧紧贴在时燃的后背上,隔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体温传递。
“时燃,你骑这么快干嘛!”
“你不是怕被人认出来和我传绯闻吗?我骑快点他们就认不出你了。”时燃带笑的嗓音在风中传进她的耳朵里,有着满满的少年感,似乎是对心爱的女孩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南晚低头扣着自己的帽子,怕风过后把帽子吹飞了。南晚一手扣着遮阳帽一手小心抓着时燃的衬衫衣角,飞舞的银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南晚注意到时燃的速度放慢,随口问了一句:“时燃,你怎么染了这个颜色的头发?”
时燃问:“不好看吗?”
南晚摇头否认:“不是,很好看。你是我见过染这个颜色最好看的人。”南晚并没有说谎,身在模特圈中,南晚见过太多的美人,但只有时燃是如此独特的存在,只要看一眼,就将所有的注意全部夺走。
南晚不知道,她讲了这句话后,以前平均一个月就要换一个发色的时燃,银发留了叁个多月,震惊了研究所的所有人。
时燃骑着自行车到了一处叁层公寓前,长腿一撑,微微侧头:“到了,下来吧。”
南晚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抬头看着眼前普通的公寓,对时燃说:“我们今天什么也没拿,不太好吧。”
时燃停好车,语气平淡:“没事,我带了。”
南晚疑惑,时燃手上什么也没有,她抬眼:“哪里呀?”
“脑袋里。”
南晚满头雾水,被时燃带着走到顶楼,敲门,一个笑得慈祥的华裔爷爷打开了门,见到了时燃后显得非常开心,转眼看见了一边颜色亮丽的南晚,觉得十分惊讶。杨爷爷笑问时燃:“小燃,这是?”
时燃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以前的同学,刚好遇见了,就一起带来见见您。”
杨爷爷笑着把两人请进屋子:“刚好,我孙女在试婚纱,老陈总说你眼光毒辣,你来帮我参详参详,我和你吴奶奶真的看花了眼。”
时燃抬眼,就看见吴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