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的态度有所转圜,假以时日,或许会答应和他在一起,但前提........是他得在啊。
殿下想要以何种方式告别,若是不甚暴露了身份,自己又将置于何种危险境地。您若是遭遇任何不测,老奴决计是不能承担起此罪责。倘若殿下一意孤行,大殿下会亲自来接您回去。老者道:大殿下一向对人类嫉恶如仇,若是知道小殿下为了人类而逗留城地,必将认为是人类蛊惑了殿下。
还有什么好暴露的,从第一天见面就暴露无遗了,若是等他守着身份,早就在锅里当鱼头汤了。
潜伯大可不必拿哥哥来吓唬我。绵舒沉着脸道:他真要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自己知道回去。
言罢,绵舒抬脚便走,却闻身后扑腾一声。
潜伯,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在折煞我吗!
看着突然跪下的人,绵舒心里煎熬,他转身想去把人扶起来,但常年征战的老人鱼如何是他能拖动的。
若是殿下现在不同老奴离开,老奴便在此跪地不起。
潜伯!
两人在海棠丛里僵持了半晌,谁也不愿意服输。
娘,那边有海棠,我想去摘。
去吧,小心点。
绵舒闻言一惊,却是没来得及让老者赶紧躲起来,只觉得脖间一痛,眼前发黑栽了下去。
老者一把搂住了倒下的人,叹了口气:殿下得罪了。
潜伯,这样小殿下醒来恐怕会发脾气。
忽然从暗处走出来的年轻人看着昏过去的绵舒,不禁担忧。
小时候就爱发脾气,我见的还少?小殿下素来任性,若是再任由他这样下去,指不定明日又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到时候如何同鲛王交待。潜将人抱起,眉头一皱:小殿下怎么长得这么重了。
言罢,又觉得若是这话传到了绵舒耳里又少不了闹腾,转而道:我老了。
跟在后头的侍从嘴角抽了抽:小殿下也快要成年了,长重些也属常事儿,许是在城地被照顾的好吧。
不许再提城地的事情,小殿下迟迟不肯回去,恐怕便是被人蛊了心智。殿下能安然无恙在城地待这么久,全凭自己聪慧,殿下受苦了。
侍从低下头:是。
王青野应付完前来攀结的人后,一转头发现绵舒还没有回来。
他在周家转了一圈儿也没瞧见人,问了门房才知道人出去看海棠了,他摇了摇头,这个小崽子。
绵舒,要不要回家了?
出了周家,王青野只瞧着海棠树下有一株折下的海棠花,一旁还有个扎着小辫儿的孩童正在摘海棠花,却是不见自家鱼崽的身影。
小朋友方才可有在这里看见一个哥哥?
没有,这里只有我和我娘亲。
王青野回头看了一眼等在一旁路上的妇人,他微微点头示意,疑惑道:这崽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
可否能感应到绵舒在附近?别说不能,他直播过很多次,你肯定有他的信息。
【宿主,附近没有小人鱼的信息,系统搜索不到】
难得系统提供了一次可靠的消息,但是却不是王青野想听到的。
他迎风站在船头,手间握着红绳铃铛,铃声随风而去几万里,海面却平静的仿佛没有活物:那我在城里找的时候呢?可有他的信息?
【也没有】
王青野一把抓住铃铛,银铃再发不出任何声响来。
一日一夜,他把霞城绵舒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几乎把霞城翻了个底朝天,却是没有找到一点绵舒的线索,小鱼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回到船篷,他心烦意乱,自责的不能合眼,为什么又把绵舒给弄丢了,一切都毫无预兆。
时下最有可能的便是有人对绵舒起了歹心把他给掳走了,若非如此,往日里出去会交待,从来都是准时回家的小鱼崽,怎么可能这么久还不回来。
他尽量稳住心神,时下能安慰自己的便是绵舒有脚,不似当初只有尾巴时那么危险,想来暂时是没有性命之优的,既然不在城里,那他便回去雇请人去附近的村庄找,到临县去找,总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王郎君?
王青野方才到城外巷便见着两个青衣打扮的书生迎了上来:绵舒今日一日都未曾来书院,他怎的了,可是生病了?我们想来看看他。
没有......王青野顿了顿,扯出了个笑容:多谢你们关心,绵舒旧疾复发,回川蜀治病去了,我正准备去书院给他告假。
姜芋和田渔晨对视了一眼,担忧道:绵舒他哪里不舒适吗?
他有腿疾,小时候又有弱症,之前不太能走路,后来治好了,时下又有些发作。
姜芋点点头:既然绵舒已经回川蜀了,那我们回去也可同夫子说一声。
那便多谢二位了。
不客气,我们本就是同窗。姜芋看了一眼眼处有乌青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