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涑萧皱眉:我劝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王青野保证道:你放心,我不去招惹他,只需要知道他在哪里,不同他说话。
你没事去跟踪他就为了看他一眼?唐涑萧狐疑的看着王青野:你莫不是看上景大人了?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唐涑萧斜了他一眼:我可告诉你,切勿生事儿。他晚上会去戏楼。
我知道了,那你便不与我同去,只怕不小心暴露了你与我通了他的消息。
别了唐涑萧,王青野一早便去戏楼里蹲着,约莫到了戌时,他才见着景枳进戏楼里来,跟着还有一个面中带着煞气的年轻男人,不用猜便知那人就是南平候了。
他也并不刻意上前去打招呼,喊来伙计结了账,径直下楼,弹了弹衣服迎面从两人身旁走了过去。
你作何一直看着方才那人。
景枳收起眼中的神色,转而笑道:我只觉得那人个子是难见的高,竟和侯爷差不多。
南平候又回头看了人一眼:如此体魄竟未参军应伍。
侯爷英明神武,时下天下太平,难道见一个身强体健的便要拉进军营了么?
南平候看着景枳神色略微缓和:本侯是居安思危。
........
王青野回去后一直坐在院中,天色已晚,想必景枳今天应当是不会来了。他躺到昔日绵舒经常躺的椅子上,凉椅沁背心,似是还留着小鱼崽的温度一样。
他叹了口气,希望能从景枳身上找到绵舒的线索吧。
清风拂面,他躺在椅子上差点睡着,庭前水缸里的鱼跳起的水声才把他给惊醒了。
先前打捞回来的河鱼还没有处理完,这些日子忙,丢在水缸里都快忘了。
河鱼游开,缸底下躺着一个大蚌,稳定的缸水里,河蚌露出了一截米白色的肉。
王青野顺手把蚌捞了起来,之前绵舒大老远绵舒把河蚌给抱了回来,说这个蚌里肯定有珍珠。他一直没有破开看,河里沙石多,蚌壳打开吐出了好些沙子在他手心里,沙子吃的多,长年累月下来,竟还真长了珍珠,不过实在太小了些,只有小指头大小,珠面也并不光滑。
绵舒之前在海里发现这样的珍珠都是不要的,他拿着珍珠往水里荡了荡,洗去污垢后,倒是也勉强还能看得。
他把珍珠放在手心里,瞧着油灯下指缝间在闪着细光,他裂开手指,指缝间竟然沾了几粒像碎屑一样的金沙,很薄也很小,许是方才蚌壳里的泥沙中混杂的,只是没想到还真有金沙。
想来上次捡到蚌的地方有两颗开白花的老树,若是这个蚌不是突然被河水冲到那一块儿的,说明那一段河是真的有金沙,若是去淘来瞧瞧,说不定能有不小的收获,只不过他现在除了找到绵舒外,再没有心思去做别的。
他将取出的珍珠丢到了盒子里,躺倒床上一夜睡眠极浅,只睡着了两个时辰。
次日天刚破晓他便起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要去随便等着景枳,倒是没想到人竟然自己找上了门。
不知郎君可否割爱,将鱼鳞过手给在下。
王青野打开院门,景枳开门见山,时辰这般早就寻了过来,想必昨儿夜里也未曾得到好睡。
割爱可以,但是大人得告诉草民大人的鱼鳞是从哪里来的。
王青野记得当日他看见景枳脖子上的鱼鳞是穿过孔且晒干过,那时绵舒消失左右才一日一夜,就算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是条人鱼,那也不至于让人手脚那么快就剥下了鳞片并做成了饰物,他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可能,也就是景枳是和绵舒是相识,且有可能也是鲛人族,只是他不知此人究竟是来接绵舒回家的,还是当初抓走绵舒的那群鲛人。
绵舒的鱼鳞挂在腰上招摇过市,景枳若是识得绵舒必然会对此产生兴趣主动来找他,如今一看,他的猜测对了大半。
为此他也不再和人绕弯子,冷声道:我只想知道绵舒在哪儿!
景枳眸中露出惊诧,抓住了王青野的衣袖:你为何知道小殿下的名讳?他在哪儿?
王青野眉心一动,这人竟然表现的比他还着急,他甩开人的手:难道不是你把他带走了,反过来还问我。
我未曾见到殿下,若是见到他,我定然........景枳顿了顿道:你真的在找殿下?他也曾来过霞城?
见王青野不曾答话,景枳着急:你倒是说啊!
你不交待身份,我为何要告诉你。
那你又是什么人!还有殿下这么多鳞片,你把他怎么了!
王青野觉着头疼,时下是可以确认景枳和绵舒是相识的,两人这般互相指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尽量心平气和道:绵舒是我从海里捡回来的,我照顾了他一段时日。他先前人身鱼尾,我一直把他养在家里,后来自己长了腿,日日往外面跑,我便将他送去了书院,你和唐涑萧相识,他也见过绵舒,若是不信可以同他打听。
只不过绵舒前日忽然便失踪了,我遍寻无果,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