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甫出,众人心中都是一动,为何没人想起这个问题呢?皆把目光落在靖安王身上。这刘进面上一红,踌躇道:“这个嘛?”忽听静云“啊”的一声大叫:“我想到了。”见此女如此兴奋,赛羽莫名其妙问:“你想到了甚么?”
静云不睬堂兄,只问向王爷:“进哥,你记不记得离京前,皇上给了你三个锦囊?”刘进一咬唇道:“记得,怎么不记得!二哥交代在危急的关头才可以用,可是在路上我们已经打开了一个。”
那静云笑道:“难道眼下不正是危急关头吗?粮食短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再打开一个又何妨?”刘进一听,骤然离座而起,退去一旁,缩紧身子,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绝不能再打开了,这可是本王的护身符,打开一个便少一个。”
静云劝道:“进哥,你又何必小气呢?在路上若不是我偪着你打开,还不知道皇上的旨意呢?”众将士听得糊涂,隐约间只知道皇上赐给了王爷三道锦囊,可是这王爷爱惜得紧,若不是诸葛小姐偪他,只怕王爷不肯就范。
赛羽问:“妹妹,皇上到底有甚么指示?”静云回眸,轻轻扫过将士们,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告诉你们也无妨!适才这位将军不是问,在敌军重重包围之下,我们如何进得城来?不怕告诉你们,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咱们那位英明神武的皇帝。”
“皇上?”将士们躁动,“与皇上有关?”静云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错,皇上他好像预知了一切事情一般,当我们打开第一个锦囊,里面的意思是,叫我和进哥从军中挑选百名骑手,一块马不停蹄赶来雁门关襄助。”
“他这时好像知道了你们被困陷在城中,交通要道受阻不能通行。锦囊上说,我们到达雁门关之后,先别进城,而是直趋敌人营地,将他们的粮草都烧光。”
副将拍手,高兴叫道:“原来下午在敌营看到的那些浓烟,便是你们的杰作?”静云骄傲挺胸:“正是!”赛羽仍有几分质疑,不觉问她:“本将不解,敌人号称十万雄狮,粮草分别藏于东、南、北三个大营里,我曾派人去探过,也想掳断他们的粮草,结果一无斩获。”
说至此处,瞧了二人一眼,又道:“你和王爷加起来,人数也只不过百名,却如何能将敌人这三座粮仓同一时间给毁于一旦?”将士们也颇为费解。
静云笑道:“并非人多就好办事!”回指自个脑门,“做事情之前,得先动动这里。大哥,难道你忘啦,咱们有神火飞鸦这等绝世武器在手,毁他三两个粮仓,自不在话下。”经她这么一解释,众将士总算明白了帝王的这一步妙棋,都赞:“妙啊,皇上英明……”
赛羽一打自个脑袋,傻笑道:“我真笨,怎么没想出这一招呢?”韩晓虎笑道:“人生如棋,其实打仗也一样,羽哥哥和将士们都在棋局之中,那时没粮,看到敌人的粮草,自然不会想到是毁了它,而是怎样设法把它弄到手,归为己用,皇上旁观者自然清透。”
副将一抓韩晓虎双臂,欢喜赞道:“臭小子,你最近说话越来越有哲理了。老子很是欢喜,做我干儿子怎样?”韩晓虎不屑,用那不合乎年龄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才道:“当你儿子有甚么好处?”
副将心中一疙瘩,面上僵笑:“小子,你学人家要好处?”搔了搔头,“这好处嘛?好处自然多多。”韩晓虎问:“那你的好处有柳老板多吗?”副将错愕,听得小鬼说道:“我有财富通天下的柳老爷子不认作干爹,却去当你儿子,若是你,你傻吗?”副将怔住无语。
众将士大笑,心下却在盘横:“若换了是我,当然只认柳老爷子。做富翁的儿子,总比当将门的虎子强,至少一辈子不愁钱花。”眼见群情动荡,赛羽不愉道:“小虎,别这么没礼貌,干爹哪里嫌多?将军不嫌弃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韩晓虎闷声低下头去。
静云忽道:“喂喂喂,大家别太过分。都火烧眉毛了,还有闲情逸致说笑,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解决粮草问题吧?”此女惯有母老虎之称,在军中可是出了响名,她一声令下,顷刻间厅内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多嘴,连大气更不敢喘上一喘。
此女极是满意,笑嘻嘻转向刘进,伸手道:“拿来吧!”刘进装傻:“拿甚么?”静云一把扯住他,没好气道:“人命关天,你还玩,自然是皇上给你的锦囊。”
刘进不服气道:“你也说了是二哥赐我的东西,凭甚么要借你?”静云大笑一声,厅内之人只觉特别刺耳,听此女笑道:“是不是要我请出家法,你才愿意……”刘进急忙捂住此女的嘴巴,将她拉去一旁,低声道:“小姑奶奶,好歹我也是堂堂一个王爷,请你留些颜面。”
孰料静云僵僵一笑,不领情道:“面子不是人给的,而是看你这人怎么做。”趁靖安王分心,一把将他的钱袋夺过,转身就跑。
刘进大惊,上前去追,哪知静云突然喊一声:“大哥,给我拦住他!”赛羽错愕,一边是王爷,一边是最最最亲爱的妹妹,无论得罪哪个,吃苦头的总是自己,他才懒得去趟这浑水。
然而这小小的一个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