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仍不放弃:舅舅!
奶包子:唉~
邵云朗:???
顾远筝低头喝茶,掩住笑意。
这场偶然的小聚以庄鹤轩终于忍不住尿了裤子而告终,顺便尿湿了他舅舅的外袍。
小东西还知道害羞,捂着脸被他爹拎走,还不忘从短短的指头缝里露出一只大眼睛,另只小手摆了摆,啾啾~挥挥~
这样子,天大的火气也一口奶给你浇灭了。
邵云朗无奈的看了看胸口,转而看向顾远筝,虽说童子尿避邪,但我觉得还是该换件衣服再上墨月楼,这附近有成衣店吗?
顾远筝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不过我新添置的小院就在这附近,去换身我的衣服?
一旁刚要给邵云朗指路的大娘默默的放下了手。
小院确实很近,也难怪顾远筝能一人出门,就算如此,邵云朗推着他回去时,仍忍不住提醒道:阿远,你出门还是该带个仆从,我知道你自己可以,但带个人以备不时之需也是好的。
平日里会带着。顾远筝给他指了方向,又接着说道:今日要见你,不想多带人打扰。
顺风飘来一股子醋味,邵云朗笑道:庄竟思这没眼力见儿的,便是被你眼刀子戳一百下也不知道疼,放心,要有下次我一早把他打发走。
风声飒飒,两人一同走了一段路,一时安静无言,心里却无比踏实满足,仿佛只要是那个人在身边,连蝉鸣鸟啼都变得温柔。
片刻后,顾远筝轻声问:殿下在西南可还受过伤?疼不疼?
哪能不受伤呢?邵云朗摇头,他垂眸盯着顾远筝散落在肩头的墨色长发,不过哪一次也没有看见你受伤时疼,想起来我就疼的喘不上气。
殿下顾远筝轻叹一声,君心似我心啊,殿下要好好保重自己。
邵云朗应声:嗯。
顾远筝的小院是在闹中取静,占地并不大,但足够清幽,院里还挖出个小荷池,此时雪白莲花正开的好,顺着窗子送来阵阵清香。
顾远筝为他取来了一套素色的衣服,邵云朗随手扯开腰带,见他也没有出去的意思,便似笑非笑的问:顾大人不回避一下吗?
顾远筝神色不变,抬眼道:我看看你身上新添的伤。
都成疤了,有什么好看的?邵云朗手上不停,将外袍脱下来搭到屏风上,干脆笑道:还是顾大人想看些别的东西?
顾远筝道:只看伤。
态度过于坚定了,邵云朗叹了口气,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都不觉得疼了,真的。
中衣敞开,露出颈侧一点雪白纱布,邵云朗转身背对着顾远筝,一手脱掉那层单薄的衣料。
确实不是新伤,却也看得出受伤时有多凶险,纱布自他肩上斜着绕到腰间,当时那敌人想必是全力将刀劈落下来的,目的明显是要取他首级。
身后轮椅辘辘响了两声,应是顾远筝靠近了,邵云朗怕他忧心,只道:这伤看着有些长,其实很浅,你
他话音戛然而止,后腰处被顾远筝冰凉的指尖抚过,随后那指尖离开,换做轻如落雪似的一个吻。
吻在那刺青上。
邵云朗喉结滑动一下,僵着背脊没动,片刻后才转身,蹲在顾远筝面前。
骗你的,其实挺疼的。他笑着说:可我每次活下来,就觉得离咱们的太平日子又近了一步,这么一想,伤口就不怎么疼了。
顾远筝低头看他,眸色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殿下,其实我很生气。
邵云朗眨眼,安静的听着。
你当年不该不告而别。顾远筝道:你心里在顾虑什么,我都明白,也知晓其中凶险,可世道本就无常,人能把握的,唯有当下二字。
这件事是邵云朗做的不对,他乖顺的伏在顾远筝膝上听训,愈想便愈发愧疚,有几分蔫蔫的说:是我不好
所以殿下知道当下该做什么吗?顾远筝问。
邵云朗想了想,低声道:我与你透个底,我在西南有一批私兵,是西南狼骑中的精锐,必要时这只万余人的军队,能取道陇州剑指雍京,嘶你手摸哪呢顾大人?
顾远筝俯身道:你说的不对。
邵云朗:???
顾远筝低声道:小五,你当下该哄哄我。
那略微低哑的声音钻进耳朵里,痒的邵云朗微微有些战栗,他怔愣了一下,与顾远筝笑着对视,我以为你在说正事,顾大人。
两人鼻息浅浅的纠缠在一处,顾远筝吻了吻他的鼻尖,唇缓缓的向下。
这便是正事啊,殿下。
次日煜王府宴客,便有人眼尖的发觉,煜王的下唇破了个小口,那痕迹可不是磕碰出来的,风月场上有些经验的老手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再看这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宴席和略带边塞风情的歌舞,众人不动声色的对了个眼色。
这煜王府,可不像没女主人的样子,各家想把女儿送进府的,可要重新掂量一二了。
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