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朗:
他还以为一切顺利的啊,就算工部没有,他偌大的国库竟然连个冰种都拿不出来,这是一个皇帝该有的排面吗?!这很不对劲!
库里没有了吗?邵云朗扶额问。
有是有阿陶无辜道:但您上个月命奴才造册,说后宫账目先清算一遍,方能以身作则令下面的大人们自己也有个数没您的旨意,库房不敢给工部拿东西
他怎么把这茬忘了?!
但让他因为这么个暧昧不明的东西单独下旨,他也拉不下这张脸啊。
陛下,您脸怎么都气红了?阿陶小声问,此时主仆两人还在回宫的帝辇上,他连忙躬身给邵云朗斟茶。
邵云朗端着茶盏,随手扯松了些领口,又满面郁色的问:工部就没人出去给朕卖一块?朕还能欠他们钱不成?
哎呦陛下,他们就是送您也不是不行啊阿陶也一头雾水,但这事儿就怪了,雍京城中大玉行共八家,偏偏都没这冰种
邵云朗:
他绝不会这么倒霉,他没理由这么倒霉!所以肯定是有人在他背后暗箱操作了!!
邵云朗喘息道:京中玉行,几家姓姓颜?
啊?阿陶疑惑,这奴才不知啊,不过最大的那家,确实叫书颜坊。
邵云朗:
顾远筝曾提过,他三弟有个相好的,是个西域来的江湖人,此人颇有手段,发迹靠的就是玉石生意,姓颜。
难怪顾蘅说顾远筝是个行一看百的主,八成昨日赌约一定,他就连夜收玉去了,知道邵云朗给他做东西,用料必然都是最好的,估计城里其它上好的玉料都被收走了!
真是又有心机,又有钱!!
所以这狗天乾,为了爬床这是江湖势力都动用了?!
邵云朗都被气笑了。
他摆手道:罢了,让工部不必呃,不必
阿陶见他突然没了话音,便抬头去看。
这一看不得了,阿陶大惊失色。
只见他玉色的脖颈和脸颊都染上了浅浅一层绯色,似是还出了些汗,愈发衬得那肌肤柔软晶莹,似一笼刚出锅的玫瑰馅糯米糕。
陛下?阿陶懵了,您这是奴才给您传随行御医去!
站住!邵云朗哑声叫住阿陶。
这感觉
邵云朗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知到这般杂乱的信引气息。
街上往来的行人里,前后的亲卫尽是天乾,这些颇具侵略性的信引,强势的萦绕在外面,尽管有马车稍作阻隔,仍是逼人作呕。
同时,邵云朗也第一次闻到了自己的信引。
那是很醇烈的酒香,唯有北地高原上那种饱经日光的红穗才能酿出这样醇香甘洌的味道,扑鼻而来人欲醉。
那酒香肆无忌惮的在小空间内挥发,自然也会丝丝缕缕的沿着透风的窗子溢散出去,邵云朗手都在细微的发着抖,他抓住阿陶道:关窗、关门找什么御医,找顾远筝!
阿陶是个去了势的泽兑,但久居深宫又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当即变了脸色,探头对赶车的禁军说了句速速回宫,又吩咐一人去递口信给顾远筝。
可这口信怎么递?阿陶不敢让旁人知晓这件事,又得守着邵云朗,不能亲自去送信。
邵云朗道:就说朕遇刺受伤了。
这是个好主意!阿陶递了信,又手脚麻利的将门窗闭合,还放下了遮风的帘子。
就算如此,那过于甘洌的酒香仍随着马车的颠簸流露出一些,那样浓郁而惑人的味道,几乎是在明晃晃的昭示此处有个进入雨露期的优质地坤。
马车后一阵躁动,人尚且因为理智而能自制,但那纷杂的信引已经如同捕捉到猎物的野兽,纷纷张牙舞爪的围拢过来。
草邵云朗恶心的想吐,指节深陷进抱枕里。
寻常地坤在此时应当腿脚发软了,若是就这么落入一群天乾之中,只怕此时已是情难自抑。
但邵云朗只觉得烦躁,烦躁的他想下去把那些散发味道的狗天乾都拆了。
他咬牙压制体内不停躁动的汹涌戾气,那些乱七八糟的信引却愈发嚣张,与此同时,马车后一个天乾不停吞咽口水都禁军,终于忍不住了一般,情不自禁的伸手道:是不是有雨露期的
他一句话还挺有未说完,席卷而来的白檀冷香如被侵犯了领地的兽王,凶戾的咆哮着碾压而过,帝辇周围的信引气味骤然一空,离得近的人干脆被压的跪倒在地。
阿陶一脚把赶车的天乾士兵给踢了下去,自己赶车往宫里疾驰。
而马车里,邵云朗终于得以喘息。
天乾的结契起了作用,马车里尽是氤氲的檀香味,无声的安抚着满身汗湿的邵云朗。
草!邵云朗迷迷糊糊的想,这就是地坤的雨露期?
真不错,感觉现在给他送来三个顾远筝,他也能一口吞了。
顾远筝万万没想到,他就让邵云朗早走这么一会儿,竟然敢有人刺杀邵云朗!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