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情况如何?他们患的什么病?仗还会提前打起来吗?爹爹是处理完才回来的?”
凤儿叭叭问出一长串,公子拍拍她手,“别急,听岳丈说完。”
李光擎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地方,情况已比报信之人离开时更为严重,八成以上皆为病患,也因祸得福,没再少一个。
他此次来大岳有医官随行,正好跟过来救人。只不过,东燕的宫廷医官不熟悉大岳平民百姓的体质,又不好明目张胆进城大量买药,只能靠手边现成的药草暂时吊住病患的命,无法保证不再有新的症状出现,更不敢说会不会继续传染。
但好歹暂时控制住了,铜老虎去周边查探好几圈,也未发现出逃者。
对于这些百姓而言,李光擎是天降的救星,纷纷下跪求他给指条生路。仁君自有仁心,他也不忍看他们生无所依,又把铜老虎派出去,看看能否找到更适合这些人暂居的地方。
铜老虎跑了两天两夜,终于不负众望发现一处被弃城寨,虽因年久无人很是破旧,但至少有干净可用的水井,破屋修修亦可将就栖身,周围野果树不少可供充饥,最重要的是非常隐蔽。
李光擎将这群人安顿下来,又进城采买不少口粮和种子分发下去,然后便回了龙州城,今儿天亮时刚到。
凤儿心揪起来,想难怪他比上次分开时看着憔悴,恐怕这么多天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他是东燕君王,却为大岳百姓奔波,说是也为自己的臣民考虑,可终究是绕大圈,也考虑得过于提前了点。
也许这正是他的为君之道,旁人看来的不必要,他也要面面俱到。
“辛苦爹爹了。”
凤儿恨自己腹中辞藻贫瘠,说不出配得上他的称赞,便又起身对他重重行个大礼。
“你这是干嘛呀,快起来。”
凤儿不肯,“此刻您不是父亲,是仁君,就让女儿拜拜一位仁君吧!”
李光擎无奈,笑问公子:“她如此会来事儿,可是你教的?别告诉我是润儿教女有方,我才不信她那臭脾气能教出这样的好孩子。”
这还真不是公子教的,他承不住谬赞又无话答对,只得伸手把凤儿拉起来,并岔开话头。
“天公不作美,昨夜源儿夫妇来找你玩,偏岳丈到时他俩已离开半个多时辰了。锦儿虽当即便去通知了他的人,那人也马上去了,但今日能否再出宫见面,也未可知。”
咂咂他的话,凤儿推断公子已将胡之源和娜沐都来找她的事,改编成方便描述的,说给了李光擎。
她忽生一念,眸子随之亮起来!
“斗胆问爹爹,您对北戎什么看法,可有想缔交之意?”
李光擎脸上神情简直与她一模一样!
“你可是想说,大岳四殿下正妃是北戎蒙戈部公主,爹若助四殿下一臂之力,公主也会记爹的好,趁此机会借她之口,让大可汗别打东燕的主意?”
凤儿眼睛都不会眨了,小手一扣摁在胸口,兴奋道:“既然爹爹与凤儿想到一处,那您见四殿下时,要不要连公主一并见见?不瞒您说,凤儿与她算认识,那是位在北戎说话有分量的人,且对四殿下一心不二!”
她半点没磕巴的把话倒完,听得公子直瞪眼,对昨夜她房里的事也好奇起来。
不过是野公主和正经公主骨碌一晚而已,怎么听这意思她们似乎结交上了,未免快到离谱!
李光擎半晌没接茬,只嗞溜公子又给他添的茶。见他不吭声,凤儿顿时心虚,怀疑自己是否表现得过于狂妄了。
忽然他哈哈大笑,把凤儿吓一拘灵!
“我还真是得一好女儿啊,这人连东燕土地都没沾过脚,倒为爹做起邦交大臣的活计了!”
凤儿汗颜,笑得比哭难看。
茶盏一落,李光擎又说:“爹听你的,见见就见见,但是要快,最好明日便能让爹见到他们。凤乖,爹还要跟你道歉,说好多留些日子,爹要食言了。”
他想抓紧把胡之沄先送回东燕。说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亲妹夫,留在虎狼兄长的地界上不安全,让胡之沄带人自行回也不放心,来时路上便遇过刺客。
“爹爹此番回去,还会再来吗?”凤儿舍不得他这么快又要走。
“一定会。”李光擎搓搓她耳朵。
公子喉头发堵,看看日头,对李光擎道:“岳丈多日劳顿,想来甚乏,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攒足精神留着明日商讨大事。”
李光擎点点头,不再掩饰疲态。
“也好,我确是觉得累了。那么方晋那边还需劳烦贤婿一定安排妥当,他需要什么你便帮着张罗点,务必明日一早便出发!”
“岳丈放心,一定!”
原本正垂头低落的凤儿猛地抬起脸!
“爹爹要方晋作甚?您认识他?”
李光擎从倦容里挤出笑,说:“他是大夫,自然是请他去治病。那些百姓病因仍是未知,拖下去不是办法,可不就要请这位大岳神医出手相助。爹不认识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