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阴暗冷,点星残火。此处乃朝中死牢,关押看守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囚徒,由重兵镇守。不过今日,却不见其他守卫。
与此处迥然不同的地方,大概是某间牢房之内所关扣着的某人。长发散披,遮住了颜面,双手又被反扣吊起,跪在了湿潮的地上;半身的灰裤沾了污血,胸乳却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本该是最娇柔的细嫩,横纵深深浅浅的疤纹,哪还有半点馋旖,只剩下恐惧。
“咔铛!”牢门被推开,走进来守卫解开这半死之人的锁扣,拖她到了另外一件更大的刑室。
刑室里站着叁个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昏死的女人。
“吴尚书、陶御史,可是还算继续留下旁观刑审?”
“有······有什么不敢看的!”吴尚书偷偷看了一眼角落里那大乳,咽口水,心中半是深惧,半是淫馋。
“该是怎么审,就是怎么审,无需在乎我们。”这陶御史还算是沉得住气,捋捻自己的长髯。
一声哼笑,最后那人转过身来,借着飘虚的火把,才看清脸。
个高修长,暗金捻丝的仕袍之下,是绝非羸弱的体格。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头背梳的夹灰乌发,显得严穆冷肃。生了双长吊狐眼,薄抿蛇唇。即使是沉默无言时都带了讽意。这么样一人,让人把不准年纪,摸不着喜怒,最猜不透心思。
那年少的淫帝,见到这人都要尊重几分,恭恭敬敬地叫声皇叔。
我坐直了身子。原本听着那来来回回的床第云雨昏昏欲睡,现在出现了这么个人,胃口便是被吊了起来。
“幼帝执政,必有虎视眈眈之争权者,自古如此。”老头摇头晃脑:“这编讲故事,重要一点便是尽量多地引起不同人的兴趣,看客听客才会越来越多不是?”
老头撇我一眼,似乎将我心中的不屑看了个遍。见我不再搭理,这又继续开始讲述。
这人字卫漭,在与皇这么大的年纪时,已经随军执戈,奔赴前线,立下战功无数。所擅长的不仅是进攻战术,更对敌虏的严审逼供十分在行。
唤来了门外的守卫,耳语,不一会儿扛上来一同水,依照卫漭的指示,将角落里的女囚泼醒。
“咳咳······”缓缓转醒,呛咳阵阵,吃力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叁人。
这女囚,便是之前传授新帝床第淫技的,那大名鼎鼎的淫夫人刘氏。
刘夫人瞧见又是这人,扯唇讥笑。
自己当时不过是在圩街集会之时,回家路上途径偏僻小巷,便被忽然冲出来的伙徒打晕带走了。
“引诱尚且年少的天子沉沦淫欲,有失妇人良德,败坏世俗风气。”卫漭给她定的罪,便是这些。但是她心里明清,自己遭受这般私审刑虐,不过是这当不上皇帝的皇叔,想要从她嘴里翘出些关于那位皇侄的事情罢了。
“多日不见,刘夫人的气色不如前几日好呀。”
“那多亏了您的细心关照。”她回的每句话,都是使了极大的劲儿。
“今日,我请来了吴尚书、陶御史二位,希望能够帮着一同劝劝你。想你大概不会介意他们在场。”
刘夫人是知道这另外二人的来历的。吴尚书是柳棠的夫君,而这陶御史则是贵妃陶琴凌之父。近来宫中淫乱之事闹得风雨满城,几乎人人都是知道了他们那些个肮脏性举。
自从那次教导他尝识云雨之后,一直到现在被俘,都未曾再见过他了。她是又回到了本来的生活,一位阉官的名义妇人,更不是之前刘公公想的那般飞黄腾达。
心里些许落寞。又听见这民间口中越来越夸张的宫闱传闻,说不出地失望。
“我并不知道什么更多你想知道的了······他再也没有召见过我,我与他,只曾行过一次······”她实话实说。
“夫人实属妄自菲薄了。”卫漭道:“我那皇侄的床第之技,可都是您教授的。”
“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卫王爷怎么跟我们这些下等女流一般磨磨唧唧的?民妇知晓的,要说的早就说完了。”
卫漭呵哼轻笑,脱下自己身上繁贵的外袍交递给守卫,缓步走至旁边的刑器架,取下那比小指还要细的条柳长鞭,眼眸中迸溅一丝凌厉的阴光,就这么忽地转身,挥打到她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撕裂痛苦的呼喊同起。他熟巧精技,一鞭鞭抽打并不花什么气力,但是全部都是抽打到如肩胛、小腹、上膊内处等这样皮薄肉软的地方,避开要害部位。
她苦痛不堪,才知道他这鞭也不是一般的细鞭。鞭条处生了无数细小的刺钩,落打下来就硬生生扎进皮表,再一回收,那小钩又是连挂血肉地被带起。
不出十下鞭,刘夫人通体如同千疮百孔的罐子,血肉糊糊。
“哼。”卫漭微喘:“想不到你个妇人,倒是比哪些被俘虏的男人要受得住。”回头忘了一眼剩下那两人,他们怯懦地别开眼,不敢看了。
卫漭弯腰,自另个水桶中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