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推门而出,直接行至院门外。
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等候,女人弯腰上了车,马不停蹄地驶入夜色深处。
最终马车停在了陈家门口。
易微裹紧披风,等马夫把门敲开,她才快步下车,直接走入院中。
她边走边问守门仆人:公子下午去了酒楼没有?
守门仆人没料到易微这么晚了还会回来,下意识摇头道:没有。
说罢,他连忙又道:公子下午一直在府中,回来时伤了腿,已经请大夫瞧过了。
易微眉头一皱,侧头看向守门仆人,改朝陈暮雪的屋子走:他的腿怎么了?
公子说不小心摔了,方才又有些发热,不过夫人不用担心,陈琼和大夫都随时候着。
听罢,易微眉间微宽,已然行至陈暮雪的屋门外。
房门紧闭着。
她刚要进去,身后传来脚步声。
守门仆人回头问道:陈琼,公子如何了?
陈琼站在二人身后,看到易微的背影,顿觉糟糕,方才白允南故意把自己支出去,现在屋内只剩他和公子。
他有些哆嗦道:夫夫人。
易微转过身,打量陈琼手里端着的东西,两碗银耳汤。
陈琼被易微探寻的目光盯的心乱如麻,头低了又低:夫人,公子已经喝了药,没有大碍,大夫让我煮点银耳汤给公子润喉。
易微的目光从陈琼身上移开,转到房门上,沉声问:大夫还没走?
...还在里面,大夫说...。
话未说完,易微已经推门而入。
白允南正低头给陈暮雪掩被子,神情温柔而亲昵。
易微看得火冒三丈,厉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陈暮雪喝了药犯困,不过睡得浅,被易微带着怒火的声音吵醒。
他睁开眼,一时还有些迷茫,直到看见快凑到自己脸上来的白允南,本能往后缩,伸手想推开白允南,却发现自己的手也被他紧紧握住。
你放开...,陈暮雪话没说完,余光瞟见门口站了易微,顿时浑身僵住:阿娘?
☆、李家有郎(八)修文
陈暮雪挣扎着想坐起来,被白允南一把按住,他仿若没看见门口站着的易微,低声安抚陈暮雪:别动,一不小心再扭伤,是会影响以后走路的。
陈暮雪哪里顾得这些,只想缩手赶紧挣开他。
白允南并没有松开陈暮雪,依旧自顾自道:按着我的方子吃药,静养一段日子,保证你的腿恢复如初。
他对易微的故意忽视,以及和陈暮雪刻意的亲昵,都让当场的气氛更加尴尬。
易微忍无可忍,朝身后家丁挥手:把他请出去!
白允南听到几个家丁匆匆的脚步声,不屑一笑,松开陈暮雪的胳膊,有条不紊背起旁边的药箱,悠然地往门口走。
走过易微时,他故意停了下:我自己会走,陈夫人。
易微横白允南一眼,冷声道:白允南,陈家永远不欢迎你。
白允南淡声道:是没有陈老爷的陈家不欢迎我。
易微的脸顿时白了三分,也顾不得其他了:来人!把他赶出去!
白允南阔步走了出去,还没踏出院子,就听到身后传来易微暴怒的声音。
是谁让他进院子的!
房内无人敢应答,易微的目光最终锁在陈暮雪身上,她挥手遣散屋内其余人,慢步靠近陈暮雪。
陈暮雪抬头看着易微,想要解释,却被她的眼神刺得生疼。
易微眼神和语气都颇为讽刺:怎么,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没跟他跑?
陈暮雪痛苦地闭上眼,知道易微接下来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着自己。即使现在他已经走出来了,和白允南毫无瓜葛,但易微没有,苦苦纠缠其中,无法自解。
易微紧紧抓住陈暮雪胳膊:你要知道,我是默许你们走的,是他不要你,不愿意抛弃这里的一切跟你走,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缠着人家,缠到家里来私会,贱不贱啊?
陈暮雪一张脸毫无血色,摇头:阿娘,不是我。
啪!
易微不听他的狡辩,一巴掌挥到他脸上,愤恨转身:你就给我在家里呆着,没有我的允许,哪都别想去!
*
镇水村。
时间如流水,日子照旧如常,一晃半月过去,李月来在家除了读书就是睡觉。
吃过早饭魏香云和李文昌下田去了,天气尚好,是个晴日,他抱着一本书在院子外面晒太阳,打瞌睡,旁边石桌上放着魏香云摆的果子、茶水和鸡蛋。
迷迷糊糊似在梦中,李月来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
月来!
李家的门被拍得啪啪作响。
没拍多久,李月来就被吵醒,他立即睁开眼,听出是何翌的声音,放下书往大门口走,随手握了个鸡蛋。
快点儿开门,月来!何翌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