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可没什么成亲前新人不准见面的习俗,有的人家还要专门让新人对眼,未免着实相互太瞧不上,生出愁怨。
虽然他不一样,他是被李文昌逼得点头同意。
想来陈暮雪也是不乐意和自己凑活,被易微逼迫。
暮色快临时,李月来换上金锦喜服,下人唤他出门。
姑爷,马在外面已经停好了,出门吧,免得误了吉时。
李月来一脸懵:去哪儿?
丫鬟自然道:去接我家公子,一同前往陈家。
他这才明白此处是陈家安排的,自己在风荷乡暂住的地方。
成,李月来点点头,摆正胸前的大红花,往门口走。
出来后,大门外多出一匹高大威猛的白马,正低头晃尾巴,悠闲地吃着稻草。
他指着白马:这是?
姑爷,您得骑马去接公子。
李月来点点头,骑上大白马。
身后跟着几车陈家提前准备好的礼盒,在仆人的指路下,他策马到风荷乡南街一栋小独院前停下。
门匾上写着月华居,铜环锁绕着红绣球,一片喜意。
在风荷乡,入赘也要找另外一处宅子让两位新人同时入家门,表示不分彼此,大家都一样。
李月来跟着带路人进院子,完成一堆繁复礼节,才被推至陈暮雪呆的房间门外。
姑爷,你把公子叫出来吧,一旁小厮喜庆道:声音大些,公子便走的快。
哟,还在这儿等着一遭呢。
他得先把陈暮雪请出来。
可陈暮雪要是不愿意或者故意拖延,在门外等候的自己那得多尴尬。
李月来摸了一把脸,五指僵硬叩门,硬着头皮道:你快出来。
身旁一众凑热闹的人:。
哈哈哈哈。
有人是真笑。
也有人笑得勉强,建议道:姑爷,你得撒撒娇,不然公子走不动。
李月来干笑两声:哈哈,是得撒娇,是得撒娇。
这时候,屋内的情形与外面截然相反。
里面的布置一片大红,显得坐在床上还是白衣的陈暮雪有些格格不入。
陈琼紧紧盯着自家公子,见他不为所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
陈暮雪横他一眼。
陈琼立马闭嘴。
自从知晓上回是李月来背自己回来的,他对李月来那股子厌恶就变得怪怪的。
在众人起哄中,李月来又道:山中初见,郊外再见,当念旧情,现下又在屋里头娇羞做甚,难道要我再进去背你一回?
说罢,他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话里话外都在提醒陈暮雪可别忘记自己两次对他施以援手,不至于现在太为难自己。
如今这样也并非他所愿,既然到了这一步,自然是双方都被父母劝服了,就不要找各自的麻烦。
陈暮雪屁股挪了一下,嘴角微动。
一旁陈琼实在也有些听不下去,不怪他以前觉李月来脸皮好生厚,他家公子每回也没让他白帮忙,百悦酒楼被打的小厮公子还没跟他计较,又因为郊外那一回,上赶着送去李家三百两银子,现在他怎么好意思又在门外卖起惨。
然,现在木已成舟,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陈琼只得劝道:公子,夫人走前特地叮嘱,千万别误了拜堂,都是请先生算好的。
听罢,陈暮雪瞧一眼身后的喜服,没动作,眼神却软了一些。
门外众人见屋内依旧安静如鸡,有些急了。
旁边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拍了一下李月来胳膊,给他出主意道:哥,那个。
李月来望着小伙子,愣了愣。
哪个啊?
两人视线交汇,小伙子眼底尽是狡猾,低声道:唱首歌给暮哥儿听。
李月来立即明白过来,挑了挑眉,清嗓子。
都是男的,哪里能不懂,他们都是天生的行家。
这是你逼我的,既不能晓之以理,那就只能动之以情了。
他开声颇有天赋地唱起来:斜倚门儿立,人来倒目随,托腮并咬指,无故整衣裳,坐立随摇腿,无人曲低唱。
词未唱完,门就打来了。
陈琼站在门口,满脸通红地看着李月来。
脸上神情只差淫贼二字宣之于口。
李月来收声,淡定回看陈琼。
他这首相淫》女歌唱的可还行?
陈琼,回来,帮我系紧些。
陈暮雪清清润润的声音从陈琼背后传来。
众人的视线随着声音越过矮些的陈琼,看向床上,不由倒吸一口气。
陈暮雪一身大红喜服,头发全部高高束起来,拴了一根红头带。
细额饱满,脸色透润,细看之下,眼珠也是浅褐色,明亮有神。
柔身儿的眉目要稍微淡些,搭配在一起,说不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