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落却闭上了眼睛,只眼尾烧红,唇也烧红。嘴角下压,一副……痛苦又微妙的复杂表情。
他喊的根本就不是少年池尤。
而是身后那个仗着别人看不到就格外大胆的恶鬼!
恶鬼从他的脊背,一路吻到了臀缝。
该死……
江落自己都能感到自己脸上的烫意,他不想去脑补那只恶鬼在背后还打算做什么。他尽力地往前挣扎,腰背都要紧绷到了极限。
江落现在恨不得杀了恶鬼,但他不止对身后的恶鬼产生了恼怒的杀意,对身前的池尤,江落也升起了货真价实的杀心。
哪怕杀不了少年池尤,他也要挖了他的眼睛!
即便知道少年池尤看不到恶鬼,不知道恶鬼在他身后干了什么;即便知道少年池尤只是一个镜子世界的虚假人物,江落也实在忍受不了自己被玩弄的万分狼狈的这一幕被别人看见。
江落低着头无声喘息,汗水从他额头滴落在红色锦被中,被被褥吸入其中。
他的眼中闪过一缕狠意。
突然,江落的耳边响起了几声低笑。
“哦哦哦?”夸张的惊讶,“这是想杀了另一个‘我’吗,真是好狠的心。这张嘴,上一秒才说要和他做朋友、妻子呢。”
是故意狎弄他的恶鬼。
江落眼中的阴郁之色更加浓重,又怕说话声被少年池尤听见,他忍着背后的酥痒,只冷冷一笑,给出了绝非善意的答案。
他的狠辣与冷酷表露无遗,但他却看不到那个隐形了的恶鬼,看着他的一双眼睛里痴迷突现。
身前,池尤抬起了江落的下巴。
看着黑发青年不知为何徒添几分艳色的面孔,失去掌控的不虞越发浓重。
他辖制着江落,语气逐渐冷硬,“说话突然停了下来,这就是你说的过渡?”
他的手太过用力,江落辛劳一天未曾喝过水的唇被他连累扯开了一个细小的伤口,血珠从唇上泌出,还未掉落,便已经半干在了唇上。
池尤的注意力被稍稍转移,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地看着江落的唇,忽然抬起手,大拇指用力擦过江落的唇。
那可怜的已经不再流血的唇,顿时伤势变重,裂开了几道小口气,血珠聚集在一起,又被拇指抹去,染红了江落的下唇不说,还被擦着往脸颊而去,在江落的面容上,画出了一个怪异的笑脸。
江落紧紧抿着唇,再一次想到,池尤今天也变得太奇怪了。
他刚刚这么想完,耳边便有一阵阴气吹过,“因为他知道你要走了。”
什么?
江落一怔。
恶鬼慢条斯理,近乎恶魔低喃地道:“不止如此,他还找到了将你留在这个世界的办法。他将这个城变成了鬼城,用鬼怪杀了这里的所有人,用那些人的生命作为祭祀,只为了把你留在这里。”
“不用一个小时,他就会成功杀掉所有人,你也会被永远困在这个镜中世界,出去都不能出去。”
黑发青年面上空白一瞬,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恶鬼悠悠地道:“在这个房间的墙上,他写下了禁制。里面的人出不来,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和鬼也同样进不来——即便是我,也废了好多功夫才能以这副样子进入这间房间。”
江落原本对恶鬼的话半信半疑,闻言,集中精力去听房门外的声音。
门外安静极了。
没有人声,也没有蛙声蝉鸣,连个风声都没有。
太过安静,反倒彰显出了不对。
江落神色微凝,他知道,恶鬼说的大概是真的。
他收回注意力,定定看着池尤,不怒反笑,“池少爷,我们还可以去散散步,赏赏月,感情不都是培养出来的吗?”
池尤道:“有道理。”他平静补充,“但今晚不行。”
“为什么不行?”江落。
好嘛,他先前还有些心疼他,觉得他们俩的家庭真是半斤八两。结果恶鬼就是恶鬼,真是无时无刻不让江落刮目相看。
但池尤做什么都好,哪怕他杀完了整个镜中世界的人,或者是鬼,江落都不在意,他唯一不应该做的就是强制把江落留在这里。
池尤却连隐瞒都懒得隐瞒,唇角扯起了笑,“过了今晚,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做这些事。”
江落的心一沉。
池尤竟然就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如果不是对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显然不会这么笃定。
事情发展的不太妙了。
恶鬼又在江落的耳边出声了,像是江落的心魔一般,“现在怎么办?城里只剩下不到几百个的活人,他快成功了。”
他故作担忧,语气却又掩饰不住地扬起。江落被衣服遮住的后背上全是他的吻痕,被冻得尾椎骨轻颤。他抬起头,脖子上的寒意如蛇信舔过。
“我知道你有办法,”江落嘴唇动得几乎看不见,声音更是低若蚊蝇,“真不敢相信,他和我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