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的设计毫无玄机,一下子便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精巧的陶瓷罐子和两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册子。
霍辰怡拿起两个小瓷罐,罐身上分别贴着黄纸,上面有毛笔写的“内”、“外”两个墨字,由于实在是太过于设身处地,她几乎是在看见那两个字的瞬间就明白了罐里装的是什么,像是突然觉得罐子烫手似的,急急放了回去。
她改拿起一本薄薄的册子,翻开来,粗看上去应是那两罐药膏的使用方法,匆匆几眼扫过,只记住了一行“七日内不可同房”,她不大好意思细看,赶紧放下了。另一本册子稍厚些,霍辰怡一边拿起一边在心里猜测这个又会是什么,随意翻开了一页去看,只一眼,她立即把那册子扔了回去,然后马不停蹄把匣子“啪”合上了。
她面红耳赤,做贼心虚地又看了一眼卧室门口。难以置信,霍大乾竟会让人给她准备避火图。她拍拍自己的脸,尽管只随意看了一眼,那幅香艳淫靡的画面却像烙印在了脑海里一样,她脑内不受控制地复原出了那羞人的交合姿势,画面中男女的面貌好似也逐渐清晰,变成了……
她一头栽进被子里。
傍晚时分陆行舟打电话回来说没法回家吃饭。他自觉冷落了新婚的小妻子,语气里颇有几分踌躇,霍辰怡好声好气地应了,实则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中午那个避火图给她的冲击太大,她暗自期待陆行舟今天越晚回家越好。
事与愿违,陆行舟回到家的时候才刚过七点半。霍辰怡已经早早地吃了晚饭洗了澡,男人进卧室的时候她正靠在床头看那本《菜根谭》,见陆行舟进来,她放下手里的书下了床,缓慢地朝他走过去。
陆行舟盯着她极力控制却仍掩饰不住飘忽的步伐,往前走了几步迎住她,笑问:“怎么了?”
霍辰怡神色有些忸怩,边说话边朝他伸手,“帮……帮你脱外套。”
陆太太进入角色还挺快,陆行舟脸上笑容放大了些,忍不住又要逗逗她:“想脱我衣服啊,脱完然后呢?”
昨夜的疯狂与今早的温存,两种亲密过后,霍辰怡面对陆行舟调戏时的防御能力似乎有所提高,她也学了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睇他一眼之后说:“然后帮你挂起来啊。”
陆行舟意外了一瞬,笑意更深,他后退了两步,解释道:“晚上谈生意又是烟又是酒的,你别碰了。”
待他洗完澡出来时,霍辰怡又是那个娴倚床头静翻书的样子了。他去起居室里拿来一个圆形的红皮小铁盒,走到霍辰怡身边掀开了她的丝被。
霍辰怡一惊,抬头看他,一下子就精准地瞄到了他指间那个小圆盒,她觉得今天自己的领悟力非比寻常,仅凭这一眼便能断定那是什么,以及,陆行舟想干什么。
果然,陆行舟顺势坐在她腿侧,一边抚摸她的小腿一边说:“知道你脸皮薄,我没惊动别人,这药是我亲自去买的。”他说着,作势就要去撩她的睡裙裙摆。
霍辰怡急忙摁住他的手背,后背霎时应激出了一层薄汗,她张口结舌:“不……不,不用了,我……”
陆行舟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反手捏住她白白软软的小猫爪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在我面前不用不好意思,陆太太。”
霍辰怡两只手一起拉住他的手掌,心思飞快转了几转,试探性地说:“要不然……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陆行舟眸色转为幽深,语气暧昧地说:“你自己看得见吗?再说了,我昨晚哪里没看过、没摸过?”
霍辰怡:……
陆行舟轻轻巧巧挣出她的手心,拉住她两个纤细脚踝将人往下一拽,然后轻车熟路地撩开已经卷起了一半的睡裙,手朝着她的内裤伸去。
这一系列动作仿佛是他时常演练的一样,环环相扣,动作快到霍辰怡来不及思考,只好本能地曲起双腿,同时低呼:“别!别!我……我已经上过药了。”
陆行舟已经摸到她内裤边缘的手一顿,又惊又疑又好笑地看她,那神情与昨夜听她说自己要来月事时十分相似,霍辰怡羞窘,拿开他的手,很快把裙摆捋平,再开口时已经有种破罐破摔的平静:“真的,我真的上过药了,结婚之前刘妈给我的药。”
陆行舟捞过她的小腿搁到自己大腿上,一手扣住她一个脚踝,问:“药在哪儿?”那架势,明明白白表达着,如果她这话圆不回去,他就会立马故技重施,甚至变本加厉。
霍辰怡觉得自己哪怕是考试时也不需要如此费脑,她眼睫微颤,在心里衡量着让陆行舟看见那本避火图和让陆行舟扒光自己给那处上药哪一桩比较无颜以对,还没比较出个结果,脚踝上的力量已经开始收束了,她根本也无暇再想,只好先躲过眼前的一劫,她急急开口:“在衣柜里。”
陆行舟没立刻起身去验证,他端详着霍辰怡忐忑不安的模样,勾起嘴角:“陆太太可不要撒谎。”
他这神态和语气,霍辰怡很难不想起昨夜的“一二叁四五”以及“五”之后发生的事情,耳根发热,但是非常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