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珠对他与对白妄是一样的,顾珠从小便对白妄有特别的好感,两人断断续续处了快十年,分分合合的,总是因为顾珠跟别的男人走太近,导致白妄与顾珠冷战。
可惜顾珠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更擅长被哄,而不是哄别人,所以也让他尉迟沅有了一点可乘之机。
尉迟沅的可乘之机只在顾珠昏昏沉沉醉酒之时,不然他是决计不敢太过分的,太过分的事情一旦被拒绝,是连朋友都没得做的。
现在的他珠珠肯定瞧不上。
他有这点自知之明。
跟顾珠又说了会儿话,前头的泷族长催促该继续上路了,尉迟沅才跟骑马时都俊俏漂亮得夺目的顾珠告别。
不过,当真看见车队远去的时候,尉迟公子开始想:他三天没合眼,日夜兼程回来,难道就只是为了看珠珠一个背影?
尉迟公子捏着缰绳,紧了紧,犹如他喉咙里干涩收紧。
他张了张唇,有热气白雾一般从嘴角溢出,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伴随着一同出现。许久之后,当看不见车队的影子了,尉迟沅才轻轻叹了口气,拉转马头,往城内回去。
尉迟沅其实在见总督大人的时候,总督大人给了他两条路,第一条就是娶了从小定过娃娃亲的小姐,从此尉迟家便会在总督大人的关照下起死回生,第二条便是买官,花一笔钱,直接买官,去穷乡僻壤做出成绩,便可一步步往中心靠拢。
尉迟沅选第二条。
他在顾珠这边耳濡目染多了,便觉着成亲这件事跟不认识乃至没有感情的人一起,是不对且不负责的。
那么什么才叫负责呢?
跟喜欢的人成亲。
他喜欢的人是男子,怎能成亲?只听过结契兄弟的。
可惜他喜欢的人并不愿意跟他结契,倒是跟个小白脸分分合合好几次,跟过家家似的。
尉迟沅回到尉迟府,刚踏入角门,一旁的门子就送来个锦囊,说是小侯爷给的。
他立马拆开,从里面倒出一沓火锅店的免费餐券。
略有些痞气的尉迟公子顿时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顾珠那火锅店到底还有多少有意思的东西,也不知道顾珠能不能等到他足够有底气的时候
对了,小侯爷去郊外白家钱庄去过没?
去过的,您叫咱们注意着,一直都注意着呢,小侯爷前几日就去了钱庄,也似乎送了个锦囊,怕是里面也装着这个什么什么餐券吧?小门子回答。
尉迟沅摇了摇头,不在意那些细节,只心情突然挺好,想着他要买官去县里做官,不能守着顾珠,那白妄回来,顾珠也不在扬州,都没办法见到,这难道不挺好?
就顾珠那记性,大概不到一年,就能把那白妄给忘了。
尉迟沅想着想着,心情绝好,只是没走两步就又听下人来说,说外头突然乱起来了,有一伙亡命之徒在牢里把个山贼给劫狱了。
尉迟沅皱了皱眉,说:行了,知道了,最近把家里门窗都关严实些,别让那些有的没的脏东西闯进来。说罢,尉迟沅啧了一声,怎么好像老是有人劫狱?
记得扬州十年前也有过劫狱,那次劫狱也是一伙子山贼,弄得百姓都死了好些,当天还正值秋后问斩,要杀了那个叫什么灵的人,结果都因为人手临时冲去拦截劫狱之人,放走了好几个应当问斩的罪犯,其中就包括那个刘灵。
尉迟沅还记得顾珠当时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是他看不清切的复杂,好像是有点庆幸刘灵没有死,又希望刘灵受到惩罚,于是纠结地抿着唇,当断不断
如今那恶毒的小子跑哪儿去了,尉迟沅是不知道,大概是死了,毕竟那样一个没有身份,连要饭都不能要的,被通缉之人,能去哪儿呢?大概率是躲在了山里,但山里有熊,有虎,不是被吃了,就是掉进河里,冻死了吧。
另一边,骑马骑累了的顾珠回到马车里,好好的睡了一觉,中途停下来吃了一顿小满姑娘带的餐盒,下午便躺在马车里听大饼爹送来的,那方面牛逼哄哄的花祷小哥哥讲长安的趣闻,介绍长安的各种特色景点外加网红打卡地。
所谓网红打卡地,顾珠听了半天,总结出两个,一个是长安府尹的衙门,断案三郎的公堂。
另一个自然依旧是南山书院,全国学子的梦。
这两个顾珠都没兴趣,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说:长安的小吃,小花你吃过多少?好吃的有哪些呢?
被叫做小花的花祷至今不能接受自己这个长安有名的小倌,只服侍达官贵人,人送外号千层绵花的头牌,怎么就被送给这么个完全不碰自己的小侯爷的。
花祷生得女气,从小练过戏曲,身段儿就连当年的尚书大人都赞不绝口,怎么到了小侯爷这里,却只当个说书的来用?
花祷想过强行推了小侯爷,让小侯爷开开荤,但又有几分阴影,他还记得自己只是拉拉小侯爷的手,不小心被那人称白少主的人瞧见了隔天就找人掰断了他的手指头,硬是养了三个月才好。
如今花祷成日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