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孙胜辉和刘秋云已经招呼了几个大男人,抬着孙胜利回屋。
剩下的一些村民还不愿离去,指着那间被八掉了大半的宅子议论起来。当然,议论得最多的是李玉篆。
“这是咋回来,这丫头可古怪了。”
“鬼丫头就是鬼丫头,所以才不怕鬼的。”那个碎嘴的婆子又说。
“赵翠花,你什么意思?”邓虹气得浑身抖。
“赵伯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杨芝走上前,“依你们这话,这沾灵邪事的都是的鬼丫头,都是不详的?那人家那些先生啊神婆啊,都是不详之人吗?”
“那怎么一样,人家都会治鬼的。”赵翠花脸色有点不好。
“小篆今天没治鬼?”杨芝说着又望向那些村民:“大家就积点嘴德吧。小篆才不是鬼丫头,依我看,她是眼睛特干净,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不是招灾,人家开口是为了提醒。就好像小时候葛二婆去了,她说葛二婆坐起来,是想告诉咱们葛二婆不愿去,要是咱们那时就请了先生来看,就不会出事了。后来这间宅子也是,这建宅的是六叔自己,选房梁,买房梁也是六叔自己,不关小篆事。后来小篆说这房梁上挂着个女人,明显是六叔买了根吊死过人的房梁而不自知。这是提醒,要是当年六叔重视起来,请先生,就不会出事。还有前两天的浩子……唉,也是不听劝。这次胜利听劝了,不就好了?”
杨芝一翻话,让周围的村民都静了下来。
杨芝又说:“黄先生说,小篆天份高,将来可是要当先生的。依我看,咱村要出个厉害先生,咱们以后遇事儿,可不用到别村请人罗。”
杨芝一翻话,说得周围的人暗暗点头。
有个老头说:“我早就说这丫头不是鬼丫头来着,人家这叫灵觉高而已。”
周围的人也赞同,其实他们大多跟老头的想法是一样的。但还是不太愿意让孩子跟李玉篆走得近,因为她敏锐,更容易沾上邪事儿,她又没本事儿,就怕自己身上的摆平不了反而沾到别人身上。
但经过这事,觉得李玉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或许他们村真的要出个先生了。
“大家回去,也管管自家孩子的嘴吧。”杨芝说。
鬼丫头鬼丫头的,也就是那些孩子这样叫,大人一般不会这样叫的。
众人听着,笑了笑就走了,也愿意回家管孩子的嘴了。
“胜辉家的,真是谢谢你。”邓虹很是感激。
“是我们谢你才对。”杨芝笑着说。又望向李玉篆,“说不定真能当个厉害先生。邓婶,你不知道,就黄先生这样的,请他还花了一千块钱呢,一个月下来,说不定就能赚万把块钱。小篆将来要能跟黄先生一样,一辈子也不用愁了。”
邓虹苦笑:“她才多大。”
“我先去看胜利了。”杨芝说。
邓虹拉着李玉篆回家,心里一时忧一时欢喜。
忧的是李玉篆这么一个女娃,当什么先生?喜的是,村里的人总算愿意管一管自家孩子了。
总是鬼丫头的叫,也不是事儿。
晚些儿,孙胜利被拉去了医院,据说是高烧了。
本来死了儿子,他就大受打击,又被吊死鬼趁虚而入,上身折腾了几天,运势安突下,阳火骤降,阴气入体,不病一场才怪。
孙胜利在医院挂了两瓶水,三天后就回家了,已经退烧,但身体还很虚弱。
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拎着水果过来,然后给了一个大红包。
二人走后,邓虹打开红包一看,里面包了一千块钱。
邓虹一怔,微微一叹,说:“这是你胜利叔给的,你好好放起来。”
李玉篆微微一笑:“姥你给我放就好了。”
“我给你开一个卡,放在里面吧。”邓虹说。
李玉篆点头。
这件事之后,孙胜利辞掉了村长的职务,与刘秋云搬离了村子,不知到哪个城市打工去了。
过了九月,天气越来越凉,马上就要中秋了。
这天,李玉篆放学,远远的看到一辆车子停在村子的蓝球场停,李玉篆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宁潇说。
李玉篆到哪都带着黑猫,上学放学都背着她。
“她回来了?”李玉篆脸色有些不自在。
“哪个他?”
“我妈。”
宁潇怔了怔,见她脸色不好,很是心痛,得尽快把剩下来的一魄剥下来还给她,到时她能想起那一世的事情。
这样她就不会太重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正想着,李玉篆已经走到了家门前。
远远的,就见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站在门口。
小姑娘长得颇为清秀美丽,穿着枚红色的裙子,头上梳着马尾,马尾再编成辫子。
那小姑娘望了李玉篆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还是叫了一声:“姐。”
“你们来了。”李玉篆应了一声,就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