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绣脸色一僵,窘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楚誉,就这么讨厌她?
她心心念着,想像着跟他的相遇,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楚誉直接甩脸色走人了?
她喜欢这个堂表叔,从小就喜欢,可是楚誉从不正眼看她。
裴元绣心中,又失落,又伤心。
侍女轻轻拉了下她的袖子,“小姐,走吧,咱回吧,二少爷还等着小姐呢。”
“回!”裴元绣咬了咬唇,转身朝前走去。
只是呢,那眼睛里的不甘心,藏也藏不住。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计划,全都败了?
她和哥哥来京城,是打算让哥哥继承长房的家业的,因为大伯裴兴盛现在无儿无女,就算他马上娶个妻子,生个孩子,也得十五年之后,那孩子才有能力掌家。
而这十五年期间,大伯不可能不需要一个至亲之人协助他。
她满心以为,哥哥能顺利接替裴元志的位置,接管长房。
哪想到,才来京城,长房就出事了。
已经被除爵的大伯,又被罢官了,家里被罚了银子。
只有一个空架子了。
她和哥哥要一个空架子,做什么用?除了长房的几间空房子,连一分田,一个铺子也没有,全上缴罚款了。
她从大伯的言谈中,打听到,裴家出事,可能是玉娇蛊惑着楚誉和林伯勇干的。
而且,玉娇这个不起眼的乡巴佬,居然要成誉亲王妃了!
她一时杀不了玉娇,还对付不了玉娇的家人?
她蛊惑着林芷兰去诱惑玉笙,更没想到,狡猾的玉笙跑了,林芷兰那个蠢货,居然去诱惑左青玄!
左青玄可是聚贤书院的夫子,人人景仰他,林芷兰非礼左青玄,这不是找死?
果不其然,左青玄清醒之后,告林芷兰乘他昏倒时,意图对他行不轨之事,顺天府将林芷兰收进了监狱。
听说,林芷兰在监狱里,被一些蛇儿咬伤了脸,满脸的血口子,成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了。
牢房里,怎么会有成群的蛇呢?
这真是奇怪。
也不知是哪件事,引得苏府和楚誉起了疑心。
楚誉递了折子,弹劾裴家长房裴兴盛同安王仍有勾结。
这下子,老罪新罪,一并处罚,长房被彻底抄了。
大伯裴兴盛被收监,老夫人和其他人等,判了流放。
看到昔日繁华的裴家长房——永安侯府,大门上贴着的“抄”字封条,裴元绣的心中,恨意也越来越浓。
长房没了,她和哥哥等于白来京城了。
是玉娇,这背后一定是玉娇在搞鬼!
所以,她找到了裴太妃。
裴家长房是裴太妃的娘家,她不信裴太妃会无动于衷。
她对裴太妃说起了裴家长房的灭亡,可能是玉娇搞的鬼,太妃马上出手了。
可谁又想到,计谋还是败了。
焦娘和汪嬷嬷,那就是一对蠢货!挑拨没成功不说,还被抓了现行,居然将太妃娘娘都供出来了。
楚誉急匆匆从北门进宫,想必,是去找太妃问责的。
裴元绣想到目的失败了,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侍女看了眼裴元绣阴沉着的脸,小心问道,“小姐,咱们要回洪州吗?”
自从裴元志死后,在洪州任知府的裴二老爷,马上派了儿女来京城。
设法让长房裴兴盛,收二房的裴元绣和裴元昌为继子女。
哪想到,兄妹二人高高兴兴而来,要败兴而归了——长房被抄查了不说,没有一文钱留给他们。
“不回!”裴元绣冷冷说道。
“啊?”侍女不解地眨眨眼,“小姐,可,可长房都没有了呀,咱们还留在京城做着什么?”
受人白眼吗?
虽然,他们是二房的人,长房做的那些事情,跟他们二房没有任何关系,但她和其他仆人走在京城的街上,人们只要听说他们是裴家的人,马上投来一个鄙夷的白眼。
就算她解释说,她是二房的人,不是长房的人。
但那些人,还是冷嘲热讽着说,“都不是一个祖宗生的吗?长房和二房,有什么区别?害死林大小姐,诬陷林大小姐,裴家全都不是好人。”
所以后来,她都不敢跟陌生人说自己是裴家二房的人了,裴家在京城里,名声已经臭了,她家小姐还要留在京城?
侍女想不明白了。
“不为长房的事,为别的事情。”裴元绣冷冷说道,“就这样空手而回,怎么向爹爹交待?”
裴元绣来京城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为一个长房,她的目的是楚誉!
就算楚誉不能近女子身又怎样?她要的是一个名份。
誉亲王正妃,或是侧妃的名份!
……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