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念的话一字一字的传入肖姨娘的耳畔,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姑娘说出来的话。
她这是变相的承认了安府及二小姐的事都是她所为了!
而且还警告自己不要宣扬。
只是这夫人之位?
等等!
大小姐说…待安姨娘的丧事过后?
大小姐是要…
肖姨娘腿下一软,扶住了亭边的柱子,半响她才从震惊中回神,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今日的话对大小姐根本就毫无影响,因为安姨娘本来就是将死之人罢了!
原来她一直都错了,一直以为大小姐软弱可欺,这些年来被安姨娘养的越来越懦弱,名节也越来越差,如今她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尽在大小姐的掌控之内。
安以芝啊安以芝,没想到吧,你到底是毁在了大小姐的手里。
她起身站稳后对云梓念施了个礼,缓缓说道:“婢妾多谢大小姐抬爱,婢妾自会当今日从没见过大小姐,也没同大小姐说过话,婢妾可用性命担保,婢妾绝对不会泄露大小姐一丝一毫的事情”。
“那梓念就不送肖姨娘了”,云梓念笑道。
果然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婢妾告退”,说完肖姨娘就带着身边的嬷嬷离开了花园。
肖姨娘走后,落雪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无事吧?”
云梓念挑眉道:“能有什么事?左右都这些年了,而且安姨娘必死无疑,她不过是见安府落末了,安姨娘又被关进了落菊院,知道安姨娘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才敢把当年之事说出来罢了”。
云梓念转头看向红鸾和红翘,问道:“对了,你们二人可知道我娘死后,浣洗房那边可有什么事生么?”
“啊,小姐,我记得!”
红翘突然说道:“我姨婶在浣洗房,那时我还小,经常去浣洗房找姨婶,还喜欢在浣洗房的大池子边上玩,后来突然有一天,姨婶对我说,千万莫要再去池子边玩了,昨夜浣洗房的一个管事嬷嬷失足掉进了池子里,清晨尸首才被现”。
红翘观察了一下云梓念的神情,见她没有异常才继续说道:“我记得那时正是夫人去世的第二天,姨婶还说那嬷嬷死的蹊跷,说不准是…说不准是夫人的魂魄回来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敢去过浣洗房了”。
云梓念听后一笑,果然!
云夫人的锦被里若是被人放了水蛭,那换洗被褥的时候自然会被现。
除非浣洗房有人每次都将那锦被中的水蛭换到新的锦被当中给云夫人送去。
而云夫人死后,那人自然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以安姨娘的手段,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呢,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
不过水蛭嘛…
云梓念狡诈一笑,倒是可以给安姨娘加点料呢!
肖姨娘回到屋中后便无力的坐在了椅凳上,暗自嘲笑自己。
原来自己一直认为的惊天秘密,对于大小姐来说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英嬷嬷是当年肖姨娘的陪嫁嬷嬷,自小看着肖姨娘长大的,她见肖姨娘连连叹息,便劝慰道:“姨娘莫要多想了,左右那安姨娘已经恶有恶报了”。
肖姨娘看向英嬷嬷认真道:“嬷嬷,以后这府上,切记惹了谁也不要惹上忆念阁的人,大小姐此人高深莫测,根本不像咱们所看到的那样天真单纯”。
英嬷嬷也不是个傻的,从刚才云梓念和肖姨娘的对话中也看出了云梓念的为人,她忙点头道:“姨娘放心吧,嬷嬷晓得的,不过大小姐还是领了姨娘的情,否则也不会让姨娘坐上夫人的位置”。
肖姨娘听后苦笑一下,无奈道:“她如此通透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来我是见安以芝彻底失势了,才会与她说这些话的呢,我是连示好都没选对时候,若是再早上一两个月,在安府出事之前告知她,或许还能卖她个人情,只是眼下…”
眼下在云梓念心里,她恐怕不过就是一个见风使舵之人罢了。
她摆摆手道:“哎,罢了,怎么说我守了这秘密多年,终究是对不起夫人曾经对我的照顾,虽然我无心这夫人之位,只是若是能在这位置上对大小姐有那么丁点的帮助,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第二日夜里,许胜博睡的正香,谁知睡到半夜,却突然被窗子的嘎吱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之际,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警觉的坐了起来。
毕竟干他这行的,仇家太多。
他抬眼只见一个黑衣人正坐在自己屋里的凳子上,他连忙起身摸向匕首,可是还没等他拿到,那黑衣人便先动了。
只眨眼的功夫那人就到了他的近前,将他的手腕扣住,幽幽道:“别浪费体力了,我不会杀你”。
说完那人便放开了他,后退一步站在了他的床边。
许胜博大惊,这人的武功恐怕已经出神入化,十个自己也不是对手啊!
于是他放弃了抵抗,坐直了身体问道:“不知兄台深夜来此有何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