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亚又催了一遍,孙红回过神来,安慰她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小愉从小到大都很正常,他现在没有喜欢的女孩可能是缘分没到,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怀疑他。”
“万一被他知道你这么想,你有考虑过后果吗?”
孙红说的后果刘丽亚当然想过,就是因为太了解儿子对自己的态度了,所以不敢贸然去堵人或摊开来问。
这下轮到她沉默了,孙红便以为她是听进去,继续劝道:“别杞人忧天了,过段时间我回去会找小愉谈谈。”
“行吧,那先这样。”
把手机丢到茶几上,刘丽亚抱住双臂,考虑着刚才的对话。
孙红说的有一定道理,可要是陈洛愉铁了心想隐瞒她们,就算孙红回来问也没用。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事不能拖,但她又没那么多时间留在这里,只好拿起手机找了位朋友帮忙。
六月的第一个周末,有人在早上七点半打了陈飞麟的电话。
昨晚他和陈洛愉做到后半夜,这会儿正是睡得沉的时候。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眯着眼睛看了看屏幕,又看看背对着自己的人,爬起来到厨房去接。
来电的人叫陈元鑫,和陈飞麟是一个村的。得知他现在就在汽车站,陈飞麟问他怎么突然来了?
陈元鑫的普通话带着家乡口音,他道:“哥,我知道来的突然了,你收留我一段时间吧,那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陈元鑫和陈飞麟的家距离不远,小时候的陈元鑫在家就不受宠,经常跟在陈飞麟后面,时间一长就把陈飞麟看得比他亲哥还亲。后来陈飞麟到外地上高中,两人的联系少了,不过逢年过节还是会发发消息。
陈飞麟皱起眉:“又跟你爸吵架了?”
“这次不止我爸,我两个哥也掺一脚了。”提起这个陈元鑫就来气,“他们老说我是废物不干活,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不想再留在家里看他们脸色。”
“哥,我能在你那借住半个月嘛?等找到工作马上搬。”陈元鑫嘿嘿笑着,低头看脚边会动的麻袋,“我还给你带了只大鹅出来,是家里养的,可肥了。”
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陈飞麟让他在原地等着。
轻手轻脚地换好衣裤,陈飞麟直奔汽车站,刚下公交车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大门附近,正坐在行李袋上拿草帽扇风的青年。
陈元鑫也发现了陈飞麟,他立刻起身,满是雀斑的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挥舞草帽大声叫着“哥”。
跑到他面前,陈飞麟还没开口就被他一个熊抱搂紧了。
拍拍他的后背,陈飞麟让他放开自己,问道:“你爸妈跟你联系过没?”
“我妈打过电话了。”陈元鑫拍着胸脯,“哥你放心吧,我已经满十八岁了,可以自己做主。”
“那有没想好找什么类型的工作?”
陈元鑫的读书成绩很差,初中还没毕业就辍学了,一直在家务农,在这之前基本没出过远门。
“什么都可以,我听六子说外面有很多包吃住的工作,工资还不低。”陈元鑫继续傻笑,手臂勾上陈飞麟的肩膀,“哥,先去你住的地方呗,我一晚上都在大巴车上窝着,太困了。”
“我那现在不方便,先帮你找个旅馆住一天吧。”
陈飞麟弯腰去拿他的行李袋,被他一把拽住:“不行啊哥,我没那么多钱。”
把另一只装着大鹅的麻袋也拎起,陈飞麟说:“不用你给钱。”
陈元鑫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拿着草帽跟在旁边给陈飞麟扇风:“还是你最好了,果然你才是我亲哥。”
由于提着鸭子,陈飞麟没法带他上公交地铁,只好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两辆摩的坐。到天鸿新村附近后,陈飞麟在一家小旅馆开了间房,到楼下买了份早餐,外加两碗泡面,火腿肠和矿泉水。
安顿好了陈元鑫,陈飞麟走到旅馆外的大街上,往家里打电话。
听说陈元鑫过去找他了,陈妈妈叮嘱他好好照顾人家,毕竟他们家以前受过陈元鑫爷爷不少关照。
回去的路上,陈飞麟又买了两份热干面和米酒,打开门时发现陈洛愉还在睡,便去洗了个手把人叫醒。
陈洛愉今天是中班,差不多该起来了,趁他洗漱时,陈飞麟和他提了陈元鑫的事。
得知这个陈元鑫就是自己在景河村口碰到的开拖拉机那位青年的弟弟,陈洛愉问:“那他家里人知道他来找你了?”
“我给他哥打过电话,他哥说让他磨炼一下也好。”
陈洛愉点着头,正想继续刷牙,陈飞麟又道:“不过他身上没什么钱,他们家也不富裕,他想暂时住在我这,等找到包吃住的工作就搬走。”
陈洛愉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口齿含糊地问:“那我怎么办?”
抹去他嘴角滑下来的牙膏沫,陈飞麟打开水龙头洗手:“就半个月,等找到包吃住的工作他就会搬走了。”
漱了漱口,陈洛愉拿过毛巾擦嘴:“干嘛这么麻烦,我给他在旅馆包半个月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