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容的心情很好,他不提之前邺蛟的话,也不说自己方才的低落,只像是吃饱了的狮子,懒洋洋地躺在若清身侧,不时扯一扯若清身上的被子,想要去看看他。
若清总觉得这个人托着一张正直冷脸的福,心里想什么坏主意别人都猜不出来。
而若清之前紧张,不觉得澶容的低落有什么,此刻放松下来若清又觉得澶容的低落是否是澶容算计自己,要自己与他离去的意思?
——烦死了!
若清没好气的想,小师叔心里的弯弯绕绕真不少,加上小师叔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心里想什么是会直接表达,但会省略很多步骤和过程,只给你看结果。
不过若清不看重他心里的小算盘,甚至说澶容越看重他,越是为了他拼命算计,他越有安全感。
而他的心态之所以能变成这样,也是托了素音和傅燕沉的福。没有这两人,想来他也不会如此扭曲。没有他,想来澶容也不会如此偏执。
只是喜欢是喜欢,生气是生气。
他有意冷落一下澶容。
话虽这么说,可当澶容把脸凑过来亲他的时候,他还是板着一张不乐意的臭脸,乖乖地贴了上去,并在之后瞪圆了那双好似琉璃一般清透干净的眼眸,专心致志地看着澶容的脸。
发现澶容有意穿衣离去的时候,他托着被子坐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
澶容实话实说:“我有点在意皇宫上的金门,我要去看看,你要与我一起去吗?”
若清摇了摇头,说:“不了,你走你的,但你走前把单灵留下给我,我想要问问她一些事,看她对你说谎了没有。”
“好。”
澶容拿出关着单灵的法器,并不问若清要问什么,只在走前亲了一下若清的发顶,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澶容走后若清把单灵放了出来,只是问题还没有说出口,若清先是想了一会儿意绫的事。
单灵臭着一张脸,等了若清半天见他始终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心里不禁涌出一种被冒犯的气愤。
为了洗去这种被人轻视的微妙感,她生气地冲了上去,用力地拍了一下若清的手臂,用尽全力地大喊着:“你把我叫出来做什么?”
若清这才回过神,想了一下,说:“你认识意绫吗?”
“听说过,没见过!”单灵见他开口,又带着微妙的傲气转过身。
她用屁股对着若清,昂首挺胸地走到了果盘旁,拿起了桌子上的葡萄,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竟是又摆起了架子。
若清心里烦,也没与她怎么客气,直接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恨清潭,还有,你说澶容是邺蛟,那你了解邺蛟和饲梦吗?”
单灵早就料到了若清会问这件事,她说:“他是不是邺蛟这事并不好说,毕竟我也没见过那位昌留的小皇后,谁知道那位小娘娘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也许人家只是神志不清随口喊了一句,他却当真了。”她说到饲梦转了个身,“而饲梦和邺蛟的事你问我也没有用,千年前的我因为犯了错被关在了地下,围剿邺蛟发生在我被关押的数年后,当时我并未留在地面,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养孩子没做过其他事……”
关在了地下?
关在了地下!
单灵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她养季环生有多不容易,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如今说的话已经偏了题。
而若清没有打断她,只是震惊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只白老鼠,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在季环生送金的那段过往里,齐南有一个本事不小的姨奶奶,因为早年间犯了错被压在了地下。
而他面前的白老鼠与那位姨奶奶很像。
她们都是老鼠,都犯了错,都被关在了地下。
而季环生……季庭生?
——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你……来自哪里?”收起思绪,若清身子往前倾去,仔细地重新看了一遍眼前这只好似白色糯米团子一样的老鼠,“你是不是来自齐南?”
“你怎么知道?”单灵收起了自己嚣张的气焰,十分疑惑地歪着头。
她还真是那位来自齐南的姨奶奶!
陪着季庭生送金的老鼠还真的是她的族亲!
若清头脑一热,顿时站了起来。
可站起来后他又觉得十分荒唐,便背对着单灵看着门口的位置,准备整理自己想说什么再开口。
片刻后,若清转了过来,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句:“我认识你,你家住齐南,早年间跟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成了族中最有名气的姨奶奶,但因为你犯了错,所以你被压在了地下,因此不能去庇护自己的族群,导致族中后人在乱世中饿死。”
单灵听到这里表情也变了。
若清继续说:“你有一个经常去看你对族人很上心的族亲,你很喜欢它,只是没有办法照顾它,便告诉它人心险恶,要它离人远点。有一日,它遇到了一个给它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