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的布料要天蚕冰丝,而且换得很勤,这个人是我还是奎?”
“……”
“吃东西只吃贵的,吃得不多,菜品要了很多,最后还是我和奎吃的剩饭剩菜,你说对不对?”
“……”
“你说,这个人他知不知道,在他没来之前,我和奎都是有地方就睡,没地方就以地为席以天为被?”
“……”
“托着这个人的福,我走到最后,想给自己买壶望日春喝都没有钱,就想着从自己这边省点,买东西时就没给自己买,也没给你买,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奎嘴里叼着点心,坐在房子外,听到这里翻了个白眼,心说:当然是因为宿枝把邺蛟当作自己人,所以就从自家人这边省了。
可邺蛟不懂,他只听明白了一件事——宿枝嫌他费钱。
——宿枝想喝望日春。
然后他想了一下,小小声说:“小气。”
“就没让你吃点甜的,你就闹起了性子,我们到底谁比较小气?”宿枝挑了挑眉,见邺蛟有点不甘心地看过来,盯着那双逐渐有了他影子的眼睛,长睫微颤。
“喂。”
看了一会儿,他颤着声,突然捏住了邺蛟的下巴,盯着邺蛟的唇,说:“别生气了。”
邺蛟拍开了他的手,却在转身之前被他偷偷亲了嘴角。
在这一瞬间,什么风声点心都离他们很远。
而宿枝吃了苹果,嘴里有着淡淡的甜味。
微风在此刻吹起,送来了一朵落下的白梨花。
邺蛟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只听到他说:“偷偷给你一些别人吃不到的甜味,你可别告诉别人了。”
在这一刻,邺蛟想了很多,想到了怎么打回去,想到了怎么质问宿枝这是做什么,想到了他被宿枝轻薄了。可当这些想法出现的时候,他脑子里有关这件事的杂乱念头很快被宿枝的话占据。而后,他懵懵懂懂地望着宿枝,慢慢地捂住了嘴巴。
宿枝脸有些红,见他这样坏脾气又上来了,似乎是觉得邺蛟在嫌弃他,便恶声恶气地问了一句:“你这是在做什么?”
邺蛟脑子一抽,便老实委屈地说:“甜味太淡了,说说话就散了。”
他一边捂着嘴,一边抱怨,好似埋怨宿枝给的糖少了。
而宿枝望着他这副样子,不自在地抬起手臂,将脸埋在手臂之中,露出了红红的耳朵,急躁地骂了一句娘。
只是这句脏话骂的是自己还是邺蛟,他也弄不清楚了。
直至此刻,他才问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业怀。”
邺蛟老实地回答了,这句业怀却把门外的奎吓得不会说话了。
毕竟天底下能叫业怀的只有那么一位。
而那位看着也不像是会与他们混在一起,并跟他抢东西吃的主儿。
而这时的邺蛟并不知道,宿枝之所以一直不问他的名字,就是认为他不会在他身边留太久。知道名字对于宿枝来说,成了一种困不住业怀,只能困住自己的枷锁。
而他不是傻子,就不想自己困着自己。
从见到业怀起,他一直都在克制,克制自己不与业怀私交过深。可这份克制却在今日全部崩塌了。
无所谓了。他想,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又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他都相信他可以留住对方,为此,他想要这个名字,也想要去喊对方。
他在六月的远山中放空了心思,只单纯地认定只要他不松手,他就一定能抓着对方。
第125章 错误
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过了,业怀体内的子母果掉了,可他和宿枝就像是都忘了这件事一样,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因为子母果的消失而改变,反而连得更深了。
而对宿枝好不代表他对其他人也好。
他的喜怒只有在宿枝身边的时候会明显一些,一旦宿枝离开他,他就会变成最开始那副喜怒不定的样子。
而他在这段日子里也品出了不一样的事。
他不喜欢宿枝跟奎站在一起,也不喜欢宿枝跟他师兄师姐太亲近,可他不懂这份情绪应该放在哪里,应该怎么表达,脾气便变得越发地暴躁,时常与宿枝闹脾气。
宿枝通常会先跟他讲道理,讲不通在拦腰抱起他,将他扔在花海中,带他冷静。
过了一段时间,到了八月。
青藤告诉业怀,宿枝是在八月份生的。对于生辰,业怀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即便在蛇女在的时候,他的生辰他也不庆祝,所以他根本不觉得生辰是如何重要的一天。
但他知道对人族而言,生辰极为重要。
所以一入了八月,他就翻来覆去睡不好,心里念着快到宿枝生辰了,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做宿枝才会开心,最后他动的次数太多,宿枝烦了,就从另一张床上起来,把他连着被子一同抱起,带到自己的床上休息。
宿枝用自己的手脚困着他,不让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