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沉默数秒,突然抬头,对他说:“今天你说的话,我也有解释。”
“凭什么只有你凶我,你自己做的也不对。”
刚才在车上吵架没吵赢,睡前复盘儿的时候,宋知才悔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反驳。
方成衍问:“我哪里不对?”
“你自己什么都不说,刘茶茶……那次……”宋知一直很介意这一点,在这件事上,他占理,于是大剌剌与对方对视:“以前我们发生过什么事,我一点都不记得,导致我没有认真对待,更没有往那种方面想。本以为你跟我一样,高高兴兴、乐乐呵呵玩一块儿来了,结果你自己心里揣着藏着那事儿,还回回当真。”
“我当时问你的时候,你哼哼唧唧才给我个回应,蔫儿不唧的,搁那儿逗猫,全程只有我话密。”
“现在跑过来怪我。”
“你自己摸摸良心,这事儿是不是得怪你头上啊?”
好。
不错。
很有道理。
方成衍一言不发地对他投以注视,在幽暗的光线里,剑眉下深邃的眼神忽然萌生出一点危险的意味。
见男人眼底藏着这样的情绪,宋知有点害怕,但还是指上方成衍的鼻子:“你不经逗你。”
方成衍浅抿薄唇,把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告诉我。”
“你真的想知道。”
“那天发生了什么?”
“当然啦。”宋知迅速接茬,心想,这还用问吗?我一失忆的人,以前这么跟你不清不白的,说出去我怎么混呢。
方成衍点点头,倏地有了动作,他朝宋知的方向走过两步。
“你干嘛?”
男人大手施力,直接揽住宋知肩膀,把人推进过道的洗手间里。
“方成衍!”
已是夜深人静时分,石河滩上一片漆黑,天地寂然。
独栋别墅的二楼上,忽然亮起一处明亮的灯光,在石子上投下暧昧的影子。
浴暖柔黄的灯光披在两人身上。
方成衍把挣动的小茶爷,一下按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
宋知觉察到危机感,瞪大眼睛回头看:“你他妈想干什么?”
男人低声告诉他:“我告诉你,那天发生什么。”
宋知那叫一个手忙脚乱,跟炸毛了的猫似的,要从洗手台上起来:“你这瘪犊子,就他妈跟小爷这么解释?”
“对。”总裁反问,“玩不起?”
宋知被他按得直往下趴。
力气好大……
“是你勾引我来着。”方成衍陷入回忆:“摸了我的手,把我往你茶庄的卫生间里带,就这个姿势。”
“你可滚吧。”宋知想要起来。
“不对,不是这样。”
他手臂环住宋知的腰,让人仰起一些。又用大手分别攥住宋知的两手,摆在洗手台两边的位置:“是这么抓着的。”
那只作恶的大手从他支撑身体的手臂上滑过,继而握住他的腰侧。
宋知一瞬间如同浑身过电般,打了个冷颤。
被男人这样按住腰,他骤然觉得自己像毛尖儿被揪住了后颈上的皮似的,虚软地动弹不得。
“方成衍,你别瞎说……”宋知茫然无措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又忍住不去看镜子里两人的姿势:“我怎么可能。”
他还想挣扎,但是被牢牢箍住腰,动不了,于是赤急白脸地开骂:“你看我是个失忆的老实人,就跟我胡抡是吧?我信你个老坷垃完儿,快把我松开!”
男人不依不饶,手从后面探过来,推起他的下巴,叫宋知看向镜子的自己:“没有,那一幕我记得很清楚。”
“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么乖的时候。”
他哑着嗓子说:“所以那一幕,也回想很多次了。”
男人挨得极近,上身又没穿家居服,把下巴搭在宋知肩头上的时候,腹肌的触感从后背传来,距离近到宋知能闻到他洗发水的香气。
“闹够了没,快点,手麻了。”
方成衍这才放开他。
把宋知扳到正面,发觉这个小二百五满脸通红。
“我解释清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宋知不敢看他:“我真操蛋,你也不差。”
“以后好好说,别瞎示范。”
宋知逃也似的从卫生间出来,方成衍紧随其后。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话密的家伙?”
宋知羞愧欲死,哼唧一句:“这都是以前的事……”
“你的意思是,不想对我负责?”方成衍的语气有点伤心。
宋知脸红得就差一头从墙里穿出去跳楼了:“以后再说。”
他不敢与方成衍因得逞而分外明亮的眼睛对视,但男人平阔的肩罩住他,不许他走。
“以前的事,要以后再说。”
“那现在呢?”
“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