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吞而下,几无余沥。
……
除夕夜。
外面张灯结彩,早春的二月依旧寒意泠泠。
方成衍气色好转了许多,问方晟:“宋知他还没来吗?”
方晟把一大把药片塞进他手里,觉得自己的侄子也算可怜,劝慰道:“不来,你别等了。”
“今天除夕,人肯定和家人吃饭呢。”
别墅远离市井街道鞭炮响起的声音,静谧安逸,是个适合修养的好地方。
虽然是和家人团圆的日子,但宋知并不在家。
他跑到酒吧里,正跟别人喝得酒酣耳热。
第95章 泉合一乳
急促闪烁的灯束无规则地摇摆, 照亮盛满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
节日期间,酒吧依旧喧嚷。
昂贵的酒水开了一瓶又一瓶,一群年轻人在舞池里拥拥挤挤, 纵情声色。DJ卖力地在台上喊着一些叫人听不清的话,又忽然开始感谢某位富家公子哥为全场买单。
宋知坐在光线稍暗的角落,对面坐着王滔和他的漂亮女朋友。
王滔原本是被陈柏宇临时拉来打麻将的, 后来一回生二回熟, 和宋知也逐渐熟络起来。
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很快,宋知有些醉了。
他不愿意在家里待下去,这一周发生了太多事。工厂爆炸案又让媒体把秦淮和原来贾守志的新闻串联在一起,广而告之。今天白天又有政府的领导来送奖状, 宋知一点也不想上电视、不想领什么奖,他只想逃避家里那种沉闷的、像又死过一回人一样的氛围。
在哪里度过除夕都好。
反正不打算回家。
王滔看他喝了这么多酒,开口劝道:“少喝点吧。”
宋知“嗯”了一声,脸颊已经有些红了。
王滔问:“我听说, 以前的事,你都想起来了?”
“嗯。”
“这算什么医学奇迹?”王滔惊讶极了。
宋知无奈地笑:“我说是被打好的,你信吗?”
他继续解释:“我被绑那天,人家正好一肘子糊我脑袋瘀血那块儿。”
“医生说我受到重击, 不仅没事, 而且还把那块压着什么什么区的瘀血给晕开了, 它们自己代谢没了, 事儿就都想起来了。”
“哈!”王滔倍感惊奇:“因祸得福啊你是!”
“是桩高兴事儿。”他端起酒杯,与宋知的碰了碰:“那我得跟你喝一杯。”
王滔身边的娇小美女问:“真的吗?你失过忆?”
“怎么说的跟演电视剧似的?”
宋知微笑,没应。
王滔觉得她这就有点不会说话了, 在对方腰侧轻握了一下, 又拍了拍她屁股, 说:“先去找你朋友吧!”
美女不情不愿地起身,往吧台去了。
“那你家里的事都解决了?”
宋知答:“解决了。”
“恭喜啊!”王滔说道,“看来我的IP地址给得很成功。”
宋知愣了愣,反应过来。
伸手再次与他碰杯。
“多谢了。”
王滔体胖心宽:“咱们都是一个高中的,能帮到你就成。”
“这种事谁摊上谁难受。”他宽慰起对方,“解决了以后它就成过去的事了,咱们还得看眼前日子,得想开点。”
宋知又说一遍:“多谢。”
到底是不太熟,他们之间的话题寥寥无几。
沉默了一会儿,王滔又打听道:“那你和方成衍怎么样了?”
“当初我们这一圈都听说你俩……”他把那种事说的尽可能委婉,“张令泽天天跟我放狠话,还说要治治他呢,现在自己家里遭殃了,才治不了人家!”
宋知依旧没什么表情,在阴影里保持一个姿势,从始至终就没怎么动过。
见他一声不吭,还用洒出来的酒水在玻璃桌上画横道儿。
王滔心想,这次是他自己不会说话了?
为了缓解沉默不语的尴尬,他从兜里拿出烟盒,准备抽根烟。
对方却不知怎的,抬起头:“给我也点一根。”
王滔起身,把烟盒递过去,又把火给他打上。
前端烧了短暂两秒,烟雾顿起,缭绕四周,熏得眼睛都疼。宋知被白色的烟包围,脸在里面时隐时现。
王滔看他抽了两口就不抽了,反倒把那烟拿在手里琢磨,说:“我这烟劲儿大。”
确实。
呛得人受不了。
宋知把那根烟插在自己另一杯半融化的草莓冰沙里,白烟袅袅上升,跟祭天似的。
“咳。”王滔真是没法和这种状态的宋知单独待下去,陈柏宇在家吃团圆饭不出来,他要是在,仨人保准有话题。
于是王滔又叫女朋友回来。
女朋友回来是回来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