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在提携后辈,而且,对方与时间树缔约,便算时间城之人,哪怕只能算半个,那也是时间城的人。
既然是时间城的人,那他又怎会对某些事情视而不见,更何况,时间城原本是无法直接插手人世的,如今也有了媒介,将来要针对某些事,做出改变也会很方便。
不会真有人会把双赢的买卖搞砸吧?
饮岁对此难以评价,或者说难以理解,按照常理而言,在这种情况下失去记忆容易,但以后如果想要回想起来,就很困难了。
甚至,如果一辈子都无法回想起来,那就等于亲手杀了自己的过去,饮岁很难理解,蔺重阳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关键是城主还同意了。
就离谱好吧。
似是看出了饮岁的顾虑,时间城主解释道:
“你与其去担心他,还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
就算他出现状况,记忆被洗成一片空白,最多有个一两百年就恢复了。
而且以他的能为,只要不是自己想不开,就算没有记忆,在江湖上也是少有敌手。”
“担心自己?我需要担心什么?”饮岁对城主的话语有些不解。
“因为某些原因,推时械人出了点问题,需要进行一段时日的修理保养。”
听到前半句话时,饮岁就开始,在心中暗道不妙,当听到后半句话之后,他整个人生都变得灰暗了起来:
“在这段时间里,就劳烦饮岁肩负起推动日晷的重任了,将一界安危负在肩上,可是我对你的相信啊。”
但他还是要尝试挣扎一下:“推时械人不是好好的吗?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修理?”
“之前自然没有问题,但现在要有了。”
就在时间城主话语落下的同时,变故忽生。
唳——
伴随一声啼啸,阴禽地狱鸟之形竟是乍现时间城内,玄色的羽毛宛若宇宙中的黑洞,使时间城的光线都出现了一定的暗沉,十二只金童却是无思无感。
八翼齐振,空间开始出现裂缝,而后逐渐向内坍塌,时光亦在同时逆乱,时空乱流席卷。
“他他他他——”饮岁指着乍现于时间天池方向的神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饮岁的心都在流泪,万万没想到,城主竟然放了这么一个火药桶在时间城,他的假期啊,他美妙的假期啊,就这么没了……
饮岁不爽!
时空乱流从出现到消失,只用了短短数息,地狱鸟亦是同样,消失的非常迅速。
“某一阶段力量的回朔罢了,快去推日晷,我去检查一下状况。”
话音尚未落尽,时间城主便已消失不见,只留余音绕梁。
…………
时间天池之内,哪怕遭遇如此变数,景色依旧如常,除了草木茂盛了不少,没有丝毫变化。
如果不算那彻底变成红色的池水,以及不知何时消失的身影的话,确实是没什么变化,同时问题也不大。
“似乎有些玩脱了……”
时间城主的身影出现,追查着此地的历史,以了解其中的具体情况:
“好在时计还在他身上,一切都没问题,也算是因果循环吧,倒是省得我帮他安排了。”
查看完情况后,他直接就不担心状况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好在时间天池中的能量是尽数被吸收了,没有丝毫浪费。
这一池子血看起来吓人,但也只剩吓人了,一池子的废血,没有丝毫的生机与灵性,除了看起来像血之外,作用甚至连水都不如。
有鎏金时计在蔺重阳身上,他们先前的计划依旧能够顺利执行,只不过他亲自出手和鎏金时计自动定位,可能在精确性方面会有所差别,不过问题不大。
起码在时间城主看来,问题不大。
蔺重阳的安危他也不担心,因果循环,一切皆是定数。
…………
远在苦境中原以北的北武林,即便有当年的天策王朝入驻,治安亦算不上好。
因为昔年魔佛波旬之祸,天策王朝的体量缩小了不少,就算经过这些年的修养恢复,也只能先在这片土地上庇护一方,然后逐渐扩大影响力。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天策王朝也只将影响力扩散到整个北武林的八分之一,这还是因为天策真龙实力强大,再加上儒圣明德北方支脉的协助。
因为,一个王朝如果高手不够,那么在这个世界很难建立威信,甚至在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鞭长莫及。
相较于中原那块富庶之地,这种穷山恶水,往往更加凶险,侠以武犯禁那是家常便饭。
谈及江湖凶险,自然离不开一个地名,树林。
“杀啦杀啦!”
“妖女!受诛来!”
树林之内,只见一道蓝色的身影且战且退,急急而奔。
每一道剑气射出,都有几名追杀之人中招,应声倒地。
但她只有一人,追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