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听错了些什么,“赞赏”?
自从他与昂热接触后的第一天起,他听见的都是无休止的责骂和要求,从没有一句夸奖。
昂热缓慢的在矮桌边缘上敲击着雪茄说,“你在我的学生中里绝不是资质上等的那种,但你有力量藏在心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敌得过悲伤和愤怒,只要有一天那悲伤和愤怒强到突破桎梏,它就会变成狮子。我要做的只是唤醒你,把犬山家最后的男孩变成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我从不鼓励你,因为鼓励你没用,鼓励你只是姑息你,只是帮你忘记痛苦。我一次次把你打倒,侮辱你,嘲笑你,让你记住自己的弱小,让你记住这世上曾有你‘做不到’的事,让你永远铭记悲伤!就让老师成为你人生里最大的恶吧,你会为了打倒我而把命豁出去!我一直等着你内心的狮子咆孝。”
“今天我看到了成果。九阶刹那,512倍神速斩。很好,”昂热微微点头,“我很欣慰。”
他起身走到沙发背后,把双手放到犬山贺的肩膀上,手上的热气渗入到犬山贺的身体里。犬山贺忽然记起很多年之前,昂热带十八岁的他去海港里看军舰。昂热站在他的背后,美国海军参谋部的一位军官恰好带了照相机。
“这是你日本的私生子么?”军官一边跟昂热打趣一边摁下快门,那时候昂热也是这样把双手放在他肩上。昂热碾灭雪茄,把外套搭在赤裸的背上,
“你已经穿越了荆棘,阿贺,恭喜。”
犬山贺的身体痛得像要折断,但他还是勉强支撑起身体,扭头望向那个老人的背影。一眼之间,六十多年的时光流逝,辛酸沉浮。“老师!”犬山贺挣扎着爬了起来对着昂热正坐叩头行最大礼节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确实也利用你来控制日本分部,大家就算两清了。”
昂热站着,视线缓缓的偏移向三楼,苏醉对着昂热点头。
“你的师弟就在上面看着你,不要丢了作为师兄的脸面,师兄永远都是师弟们的标杆。”昂热笑道。
犬山贺也注意到了三楼的苏醉,苏醉一身黑色的制服,带着墨镜,不知道在哪里呆了多久,注视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师兄多久,犬山贺挣扎的站了起来,挺直了自己快要断掉的嵴背,他不能在自己的师弟面前丢脸。
犬山贺的义女们担忧的看着他,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焦急和担忧,如果不是昂热和苏醉在一旁,她们此刻已经冲向前扶住犬山贺将他送进了医院了。
“阿贺,今天我要要做的事情已经做,送我离开这里。”昂热咬着雪茄说道。
“是,老师。”犬山贺立刻上前扶昂热起身,两人并肩走向门口。
苏醉看着这一幕感人心肺的师生和解的美好结局也不准备再停留了,毕竟身边的女孩子们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呢,他可不想跟这些女孩子们动手。
“别误会,我是来找校长的,要是找茬的话这里早就被我拆了。”苏醉说完就后悔了,这句话说的自己怎么那么像是一只二哈呢?还是专精拆家的二哈。
“放他下来吧。”犬山贺嘶哑的声音响起。
苏醉周围的女孩们也放下了敌意,给苏醉闪开了一条道路,苏醉一个闪身从三楼直跳而下,稳稳的落到了舞池中央,苏醉笑着对着昂热说道
“正好能蹭上校长的车。”
昂热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三人走过狼藉斑斑的舞池,玉藻前俱乐部此刻已经不复开始的繁华了,一番战斗下来,残垣断壁,硝烟弥漫。
“阿贺下次见面的话也许就是敌人了。”昂热站在了行李箱前,看着背后排满女孩们的犬山贺澹澹的说道。
昂热拎着行李箱转身离去,这时头顶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微声,杀机如暴雨般从天而降!每个人都下意识地抬头,但都没有想清楚这股杀机的源头是什么。
苏醉怔了一下,紧皱眉头。
枪声震耳欲聋,弹幕斜切而下,割裂整个舞池。枪固定在玉藻前屋顶的红牙飞檐上,大口径高射机枪,子弹出膛的速度能达到两倍音速,用自动设备触发。两架机枪,每架二联装,四个枪口在咆孝,弹幕覆盖12的面积足有几十平方米。无路可逃,昂热也没准备逃,折刀在空气中划出暗金色的花纹。
“老师!”犬山贺暴怒的吼叫,刹那直接从九阶开启,踩碎了琉璃的地面,整个人化作虚影扑向昂热。
兀然的,犬山贺的身形停滞住了,是苏醉,他一只手抓住了处于九阶刹那的犬山贺,将其狠狠的丢向了玉藻前的二楼,犬山贺撞击到了木质的墙壁上,加上之前受的重伤,径直的昏死了过去。
“苏醉,切掉这些机枪。”昂热喊道,时间零领域瞬间开启。
“明白。”苏醉喊道,三度暴血瞬间开启,坚硬的鳞片冲破了黑色的西装,黄铜子弹在黑色的鳞甲上留下澹澹的白痕。
蛮横的威压横扫整个舞池,金色的黄金童光芒万丈,女孩们都惊惧的腿软跪了下来,这是等级上绝对的压制,她们甚至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