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春试结束,却出了一件怪事,今年揭榜的日期过去好几天了,却都没有唱名。
这日,八大王赵元俨派个太监,将叶沛叫过去。一进书房,叶沛就看见大哥哥赵允熙跪在地上,一副斗败鹌鹑的样子,叶沛心中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八大王赵元俨正襟危坐,叶沛抬眼看她这位姨丈,头戴青玉束发冠,身穿滚龙袍,腰系金宝带,足蹬皂朝靴,面色偏白,细眉朗目,三缕掩齿胡须,虽不似强壮汉子,但也不是传言中阳狂病人的样子。
赵元俨表情严肃,见叶沛进来,直言问:“叶沛,有些事你不要瞒我,也不要帮着你大哥哥隐瞒,到最后,你也担不起。”
叶沛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隐隐觉得与赵祯和赵允熙有关,她心中“砰砰”一阵狂跳。
赵元俨继续说:“我问你,你可认识这块玉佩?”八王手里拿着一块无暇玉壁,上刻九条盘龙,洁白温润,正是赵祯丢了的九龙玉璧!
叶沛不知这块丢了的玉壁怎么会出现在赵元俨手里,她一直觉得是回鹘人抢走了这珍宝。
赵元俨见叶沛迟疑,以为她在造什么谎话,骤然发怒,拍着桌子说:“叶沛!你如实回答!”
吓得叶沛不自觉就跪下了,她哪里受过这样严厉的训斥。
不论是小时候父母,还是栖凤山上的师父、师兄,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叶沛无限委屈,带着哭腔说:“回姨丈的话,沛儿知道这是六哥哥的九龙玉璧!”
赵元俨严肃地说:“以后不要六哥哥、六哥哥地叫了,官家就是官家!你不再是小时候的样子,不要不知尊卑。”
叶沛心里不服气,嘴上却不敢说。她诺诺应承:“知道了!”
“我再问你,此玉壁是你帮着赵允熙偷出来的?”
叶沛一头雾水,回头看看赵允熙,没有任何回应,抬头再看八王,严厉威严,吓得叶沛复又低下头,“姨丈,绝没有!这是……”
“这是什么?”
“这是那一日我与六哥哥,不,官家,在元宵节观灯时,被一个回鹘人抢走的。”
“你还与他私会?!”赵元俨口气更加严厉。
叶沛像是被逮住现了原形的小妖,没了精神,匐在地上说:“姨丈,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想嫁与官家做个妃子?”赵元俨瞪着叶沛问道。
“沛儿不敢有这些心思!”
“叶沛,你太叫我失望了!叶氏一家忠烈,你如何这样巧簧心思!”
叶沛更加不明白姨丈为何会这样看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吗?
此时,跪在地上的赵允熙说了话:“爹爹,您为何这样偏心?我才是您的嫡长子,赵受益他不过是侍妾所生,就因为他命好,当了皇帝,您就处处为他着想,排斥孩儿?
从小,他就事事和我争,他只是庶子,吃穿用度却和我一样。当年先帝来府上就是挑选太子的,您也看得出来,为何您不极力推荐孩儿上前?
那赵受益冲撞了先帝,反而被先帝注意到,他不是故意为之吗?他只是一个爱哭鬼,病秧子,爹爹为什么要维护他?”
“住嘴!”八王赵元俨气得双拳紧握,“你个逆子!你以为你是本王的嫡长子就能如何吗?他被先帝选中那是天意,他是天龙真命,你拿什么和他争?!”
“天意?!”赵允熙冷笑着怒号道:“何为天意,成者王侯败者贼就是天意!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能当皇帝,我就不能吗?!什么真龙天命?我偏不信!”
“混账东西!”赵元俨是被气得一阵咳嗽。好半天才说:“你现在身为八王嫡子,已经封了博平侯,将来是要世袭我的王位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以为当皇帝有多么威风,多么顺遂吗?你若是没有那个魄力和福分,做一个风流快活的
富贵王爷不好吗?
当年先帝无子,有人上谏我去做皇太弟,反到害我无辜遭受迫害,那滋味如同在火上煎烤。若不是我佯装阳狂病,退出朝政争斗,你们一个个早都死无全尸了!”
“爹爹你遇事总是退缩,我不想像你一样,到老了都碌碌无为!”
“真是不知死活!你可知你那楚王大伯父,和那已经封了昭成太子的二伯父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先帝景宗在太宗诸子中排行第三,既八王赵元俨的三哥,他们的大哥楚王赵元佐和二哥被封为昭成太子的赵元佑,皆是因为皇位争斗一疯、一死。此时八王直指赵允熙的大伯父和二伯父,便是想借当年争位的残酷现实,告诫他不要为此丧命。
可惜赵允熙一意孤行,仍然执拗地说:“我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我要争上一争,斗上一斗!”
“哈哈哈!”赵元俨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你赢了什么?你所作所为都已经被今上了解得一清二楚。若不是我保你,你现在还能跪在我面前回话?你结党营私,贪污王法,私吞进贡之物。包括此次春试,你故意泄题给孙浩然、王伦刚、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