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以后看不见了,我就不会再看到其他女子,你自然就是我今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这理由的确傻的够可以,也够可笑的,可是当白独耳向古云儿如此解释过之后,古云儿并没有笑。
她没什么表情,只微微皱着眉头,直勾勾地盯着白独耳,似乎誓要从他那张脸上瞧出些什么来一样。
白独耳忽然开口问她:“你是不是又觉得我在骗你?”
古云儿怔怔地眨了眨眼,然后急忙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
“若是有人给我讲了那样的故事,我也不信的。”白独耳道,“我会想这世上哪有那么呆的人,简直胡编乱造。”
古云儿忍不住“扑哧”笑了,道:“我看你现在也够呆的,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白独耳却仍十分严肃,道:“我只怕你会觉得我喜欢撒谎……我很感激你听我说这许多,我想让你知道我说的没有半句假话。”
古云儿微笑道:“我没有觉得你在撒谎,我只是有些吃惊……有些伤感,还有些敬佩。”
白独耳问:“怎么会伤感,又怎么会敬佩?”
古云儿轻叹一声道:“你这样痴情又赤诚之人,恐怕终了一生都要思念着那位已故去之人,这怎能不教人伤感;你这样痴情又赤诚之人……又怎能不令人敬佩?”
她嘴中说着,眼睛里也已满是怜惜敬慕之情。白独耳虽然听不见,但能感受到她话音里的真挚,不由得面露微笑。
他笑着道:“我这一生都会思念着她,这是当然的……没什么好伤感,更没什么好敬佩,因为思念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虽然有痛苦的时候,但却是我心甘情愿,甚至乐在其中的。”
古云儿看着他,目光温柔,顿了片刻之后轻声道:“那是因为你还心存希望……”
白独耳怔了怔,道:“你的话,应该没说完吧。”
古云儿点点头,“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完。”
白独耳微笑道:“你我一见如故,虽相识不过一日,但我早已把你当朋友,才会把那久远的故事,还有深埋心底的心情说给你听,你若也把我当朋友,便不必再有那许多顾忌。”
朋友……听到这两个字,古云儿有些感动,有些想哭,可她最终却露出笑容,随即又正色道:“你心存希望,因为你相信有来世。”
白独耳怔住,“我应该没有和你说过……”
“我猜的。”古云儿道,“果然是……是她和你说了有关‘来世’的话么?”
昨晚白独耳说了许多雒淑桐的事,很多无聊的小事都说的具体过了头,让人听得无聊,但当说到雒淑桐之死,这比较关键和重要的一节,他却两句话便说完,甚至终于舍得提到曲思扬——古云儿本来在问的人。
这也容易理解,谁也不愿多说伤心之事。不过今天把话说开了,白独耳终于肯说起雒淑桐之死的细节,古云儿得以知道那天在白独耳和雒淑桐之间发生了什么。
到此时大多的事都明朗了,除了白独耳昨晚问过的那个问题:
“你相信有来世吗?”
当古云儿大概能确定白独耳对雒淑桐的感情时,就在猜想这“来世”可能只是白独耳自己的美好愿望,他希望有来世,而他能在来世与雒淑桐重逢。可是在又更深入地了解了白独耳的性格和为人之后,古云儿觉得那应该不会是白独耳单方面的想法,他不是那种会痴心妄想的人,除非有人给他心中种下了妄想的种子。
那个人会是谁呢?
当然只有雒淑桐。
白独耳也承认了,他点点头道:“那是她最后与我说的话,如果有来世……话没有说完,但我已明白她的意思……”
说着,他面露微笑。可这时古云儿却蛾眉微蹙,她心里在想那时雒淑桐那样说的真正用意,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雒淑桐会在感觉到生命消逝的最后时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来表达对她和白独耳有缘无份的惋惜。
“她还说了什么吗?”古云儿问道,“在那最后的话之前……”
白独耳温柔地微笑着,道:“她叮嘱我照顾好思扬,当然还有我大哥和长歌。”
对,就是这样,古云儿其实本来就明白的,雒淑桐当时只想让白独耳照顾好她的家人,那应该才是她最后的想法,毕竟在白独耳的描述中,郭愠朗和雒淑桐是那样相爱,他们一家是那样幸福。
那一句“若有来世”只是为了确保白独耳会为了她,不惜一切去照顾、保护好郭愠朗和郭长歌,否则就算有来世,白独耳又哪有脸去见她……
古云儿仍然皱着眉,看着淡淡微笑着的白独耳。他笑得是那样幸福,那样美好,良久,古云儿被他感染,美丽的面庞上,终于也敛去忧色,显出笑意。
他救了她,她又怎能去破坏他心中的希望和美好,比起这些,真相实在没那么重要,就让那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我相信有来世。”古云儿忽然道。
白独耳听了,脸上笑意更多了些,“昨天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