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独耳和古云儿外,今天其他人都在外面的长桌用餐。饭桌上的气氛比想象中还要沉闷,好似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事。
人有心事的时候,往往就不喜欢说话,尤其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下说话,所以大家都默默用餐,只有轻微的咀嚼声和杯盘不时碰撞的清脆声响。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大家都看向她,郭长歌认得她是那位几乎寸步不离,一直照看古云儿的中年白衣女子,曲思扬说她叫顾娥曼,她称呼她顾嫂。
顾嫂径直走到白钰儿身边,白钰儿知道她要说的事一定和古云儿有关,便抢先问道:“她怎么了?”
顾嫂回道:“她要喝酒。”
“师父要喝酒吗,那怎么不出来?”曲思扬道,“他……他难道要在我娘房里喝酒?”
顾嫂道:“是你娘托我来拿酒,她显然想和你师父一起喝。”
“什么!?”曲思扬皱起了眉,“她现在那样,怎么能喝酒呢?”在场其他人也和曲思扬同样的想法。
“所以我才来请示主人。”顾嫂说着转向白钰儿。
白钰儿从嘴边放下茶杯,想了一想,道:“想喝就让她喝吧,死里逃生是该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啊,她外伤那么重,怎么能喝酒呢?”曲思扬生气地道,“七前辈你医术那么好,应该知道喝酒不利于伤口愈合。”
“你也懂医术吗?”白钰儿笑问。
“那……那是常识吧,人人都懂的。”曲思扬声音有些发虚,“难道说错了吗?”
白钰儿道:“酒确实会阻碍外伤愈合,甚至可能会和某些药物在体内发生冲突,但有一点你说错了。”
“我……”曲思扬怔了怔,“我还说了什么吗?”
“你说我医术那么好,”白钰儿笑道,“可我的医术岂是一个好字能形容的?”
曲思扬看着对方,有些傻眼,她没想到白钰儿竟是这样高傲的一个人。
白钰儿又笑道:“所以你放心吧,只要你娘不喝毒药,我是不会让她有事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曲思扬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果再有异议,那就相当于是对白钰儿的医术有意见,她若一生气把她们母女赶走就不妙了。
虽说这种情形大概不会发生,但曲思扬不敢冒险。她一直对白钰儿抱着敬畏之心。一个看起来最多只有二十岁,相貌美丽的老太婆,又身怀各种令人惊佩的邪门本领,简直活脱脱一个妖女。而这样的“妖女”在曲思扬看来,性格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即便目前还没表现出任何端倪来,但还是少惹她为好。
而此时见曲思扬再没有意见,那“妖女”便向顾嫂吩咐道:“阿曼,去取些窖藏的好酒,给那两人送去吧。”
顾嫂微一躬身,正要退去,成峙滔忽然起身道:“我去给他们送酒吧……正好和他们一起喝一杯,聊一聊。我对他们两个都有话说,正好凑一块儿了。”他话说完,看了眼郭长歌。
此时顾嫂顿住身形,又看向她的主人,而白钰儿正微微皱着眉,忽开口问道:“成庄主,你和那位古云儿是什么关系?”
“我们只是旧识,”成峙滔一边向顾嫂走去,一边轻描淡写地答道,“就像前辈你和玉前辈一样。”
白钰儿眉头皱得更深,道:“阿曼,带成庄主去取酒菜。”
顾嫂再次躬身领命,引着成峙滔离开了。这之后席间的气氛好像更沉重了些,而这似乎是因为白钰儿的心事更重了许多。
终于外面众人吃得差不多了,先后离席。白钰儿率先独自离开,然后是百生,他一脸凝重又有些不安地请求霍真与他一起回房间去,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婉如看着他们离开,忽然问道:“百公子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吗?”
婉若本来一直都一脸忧郁,显然也是心事重重,但此时却笑道:“姐姐,你很关心百公子嘛。”
婉如点点头道:“我当然关心朋友,你也应该关心的。”
婉若不知该怎么回应了,她实在没想到姐姐竟似连她话音里的调笑之意都未听出来,而这只能说明姐姐对百生连半点意思都没有。见状,郭长歌也不禁在心里为百生“默哀”,怪只怪他喜欢上了一个稍微有些特别的女孩。
“不行。”曲思扬忽然站起身,“我得去看看,可不能让我娘喝太多。”话一说完,她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婉若转移方才聊僵了的话题,转向龙川道:“师父,昨晚七前辈请人找你去她那里,说了些什么呢?”
婉如不解妹妹为何不理自己最初的问题,秀眉微蹙,看向了郭长歌。郭长歌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在意。
龙川告诉徒儿道:“七前辈找我,给我讲了不少我母亲的事,又问了我一些问题……”
婉若对师父亲生母亲的事很感兴趣,正想出言请求师父说一说,却被郭长歌抢着问道:“龙叔,七前辈问了你什么?”
龙川道:“他先问了许多关于我的事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