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朗头把古云儿带出宫的,也是他救了你们?”
“他当然会这么做了,朗头不是郭大哥的父……”
苏霁月对阿姐把话说了一半,缓缓转头看向了郭长歌。他们父子间的事苏霁月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她知道郭长歌好像是不认他那个父亲。
“父亲。”却没想到郭长歌说道,“他是我父亲。”
成乐和温晴都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郭长歌又道:“我父亲自然会想尽办法救我,但当时我能从皇宫活着出来,是因为思扬向皇帝求情。后来皇帝发现了思扬身上的胎记,她才得了自由,到云州与我们会合。”
苏霁月问道:“她这个公主是怎么流落在外的啊?”
苏素染再次把书递出,道:“这书上写了,你自己看吧。”
苏霁月道:“不要。”
她看向郭长歌,娇声道:“大哥,你给我讲吧。”
郭长歌道:“那得从头讲起了。”
苏霁月道:“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在船上也没事做。”
郭长歌看向成乐,“可以说吗?”
成乐怔了怔,“那有什么不可以?”
苏霁月不禁面露笑容。厉直和凌飞雪也很感兴趣,只有方元还躺在一旁,竟像是已经睡着了。
郭长歌道:“我是在想,你父亲的事你来说好一点。”
成乐道:“没关系,你说吧。”
这时温晴伸手从苏素染那里接回了书,随意地翻了翻。
郭长歌看向苏霁月道:“你成大哥的父亲,本是一位将军。少年时与古云儿,也就是我的岳母,两人是青梅竹马,互相爱慕……”
苏霁月吃了一惊,“等等等等……你说那位成庄主和古姨是……是……”
郭长歌道:“你没听错,他们少年时互相爱着对方。当初我们进宫救人,就是为了成庄主。”
苏霁月道:“那他们现在怎么……”
郭长歌道:“这种事恐怕就连他们本人都说不清楚,你就别问我了。”
苏霁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继续说。”
郭长歌道:“当年成……不,成峙滔其实是化名,成庄主原名叫陶之诚。多年前蛮夷入侵,陶将军随他父亲赴边参战,数年的战争,虽然最终是胜了,但我方同样伤亡惨重,他父亲也战死,代价不可谓不大。陶将军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战功,凯旋后自是加官进爵,封赏无数……”
“等等……”苏霁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老婆是公主,也就是说,古姨本来是皇帝的老婆?”
郭长歌点点头,“这你不应该早就知道吗?”
苏霁月眨眨眼,道:“但现在听你一说还是很让人吃惊啊。”
郭长歌道:“可我还没说呢。”
苏霁月道:“因为我本来就知道啊。”
郭长歌无奈笑道:“我就是说啊……”
苏霁月一摆手道:“别管那么多了,这不重要。也就是说成庄主回家后发现他喜欢的女孩子变成了皇帝的妃子,所以他一气之下就从朝廷叛逃而出?”
郭长歌笑着反问:“你还记着你最初的问题吗?”
苏霁月略一回想,道:“对啊,那公主是怎么流落在外的啊?”
郭长歌道:“真实情况是有人陷害陶将军,假传圣旨,托人将他引入后宫,与古淑妃相见。”
苏霁月不禁皱眉道:“此人好狠毒的用心!”
郭长歌告诉她:“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就死在玉汝山庄。”
苏霁月道:“该死!要是让他计谋得逞,死的不止是陶将军,古淑妃和她的孩子也难逃一死。”
郭长歌道:“没错,当年的古淑妃和你一样认得很清,所以她一见到陶将军,就知道他定是遭人算计,于是立马让他逃离皇城,逃得越远越好,并且求他把孩子带上。”
苏霁月道:“陶将军武功一定不弱,带一个孩子逃走还有些许机会,但大人是决计带不了的。”
郭长歌点头,微笑道:“你和你阿姐一样聪明,倒省了我许多口舌。”
苏霁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哥你尽取笑我,我哪里比得上阿姐。”
苏素染笑道:“要我说你可是比谁都机灵,再说了,你郭大哥的话你还不信吗?”
苏霁月更不好意思了。不过郭长歌倒也不是乱说,他确实认为苏霁月不管是头脑、心机还是手段,都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比的。这半年多的相处直到现在,郭长歌越来越多地见到了苏霁月像个孩子的一面,看着她脸上笑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真诚,他为她高兴,但从未有一刻忘记她曾遭遇的不幸与痛苦。而她那寻常女子比不了的强大,正是这痛苦赋予的。
郭长歌接着讲下去:“后来陶将军带着古淑妃的孩子逃出皇城,追捕紧随其后,身受重伤的陶将军已是穷途末路,那时,是我的父母救了他。”
苏霁月听着,轻轻点头。
郭长歌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