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父……”郭长歌的回话戛然而止。
“朗头与我是父子,这一点我无法否认,但我们绝对不一样!”——这是他回答成峙滔的话。虽不是对同一个人,但此时他不想把一样的话再说一次。
“你很了解朗头吗?”他改口道。
方元终于睁开了眼,“谈不上。”
“就算你真的很了解他,但我清楚地知道,你并不了解我。”郭长歌语气凌厉,“你凭什么说我和他一样?”
方元从躺椅上坐起身,“我只是说你们做的事没啥区别,可没说你们两个一样,这世上哪来的完全一样的两个人?”
郭长歌道:“你说我不愿看到有人死……这是谁对你说的?”
方元道:“这半年多我对你多少也算有些了解,再加上每个熟知你的人都这么说。”
郭长歌道:“熟知我的人都是我的朋友,既是朋友,绝不会见人就跟人家说我的事。”
方元道:“他们当然不是主动的。”
郭长歌表情严肃,道:“你对我就这么感兴趣?为什么要打听我的事?”
众人都察觉到,他似乎因为什么而很生气。方元却还微笑着,道:“或许是因为我也想熟知你,你说的嘛,熟知你的人都是你的朋友。”
郭长歌道:“我本来是把你当作朋友的。”
方元道:“本来?”
郭长歌道:“交朋友本该随心随缘,也该是这世上最单纯美好之事。又不是讨老婆,怕娶过门再后悔也稍嫌晚了,你急着向其他人了解我,目的又怎会只是想做我的朋友这么简单?你对朋友二字的理解若与我异,或许我们本就不该交这个朋友,你说是吗?”
方元淡淡道:“我对朋友二字没什么理解,我只知道有时兄弟手足都会相残,朋友之间自也有互相伤害的。”
郭长歌眼神之中怒气更盛,过了片刻冷冷道:“轮不到你。”
苏素染、厉直等人都十分困惑,不过方元似乎明白,成乐和温晴脸上也无不解之意。
可关于这个话题,方元没再多说什么,伸着懒腰站起来道:“快到饭点儿了吧,吃饭吃饭。”
郭长歌闭眼平复片刻,叫了船工去准备餐食。方元馋嘴,等不及直接去厨房了,已乘坐过许多次,他现在在这船上也算是轻车熟路。
之后成乐又去见他父亲,温晴坐在原处读书。郭长歌到船舷旁,双手扶栏吹着海风。
苏霁月突然过去问他:“大哥,你……你没事吧?”
郭长歌看向她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苏霁月道:“那臭和尚是个只知道吃和睡的笨蛋,大哥你别为了他生气。”
苏素染忽然从另一边走过来道:“他现在不是和尚了,咱们苏家可不收和尚的。”
郭长歌道:“我还没感谢你收留他。”
苏素染道:“那倒没什么,只是他的武功应该不在我之下,我一直想不明白他拜在我门下是为了什么。”
苏霁月道:“那是个花和尚,好色得很,而阿姐你可算是天下绝色,世上哪个男人不想待在你身边。”
苏素染一瞬间竟有些害羞,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她已记不清上次害羞是多少年前了。她看向郭长歌,却发现他还在望着海。于是,她脸上本就微妙的喜色消失不见,转而严肃地道:“我不觉得是这样。”
郭长歌道:“当然不是这样。”
苏素染一怔,“你知道他的目的?”
郭长歌道:“我知道。”
苏素染道:“可以告诉我吗?”
郭长歌转头,视线却从苏素染脸上一扫而过,看向了不远处的温晴。
苏素染和苏霁月也向后看去,前者问:“难道和温姑娘有关?”
温晴当然能听到他们说话,但此时却专心看着手里的书,没有任何反应。
郭长歌道:“方元是小晴姐亲生父亲的故友,当年他没能帮到自己的好友,心存愧疚,现在他只想保护好友的女儿,所以不能离得太远。”
苏霁月道:“原来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去凌风岛住啊,你不让他去?”
郭长歌轻叹一声道:“我说了,我拿他当朋友的,怎么会不让他在岛上住。”
苏霁月道:“那我还是想不通。”
郭长歌道:“因为他也不能离得太近。”
苏霁月更不解,“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成……”
郭长歌打断她道:“别乱猜。我说他不能离得太远,也不能离得太近,这个对象并不是小晴姐。”
苏霁月问:“那还能是谁,你不是说他想保护温姐姐吗?”
郭长歌道:“你想想你温姐姐能有什么危险,方元为什么要保护她?”
苏霁月正在思考的时候,苏素染开口道:“他不能离得太远,也不能离得太近的对象,难道是你?”
郭长歌没有回应她,而是提高了声音向温晴道:“小晴姐,